只要不突破对方,胡夫人便是有心也无力。
江逊这边浑然不急,但最为跳脱的小丫头却是憋不住的。
便是被乳母呵斥了,对于这等生平仅见的俊美男子,照样抱着抓心挠肺般的好奇。
于是早膳过后,便游说胡夫人:“夫人,隔壁院子空了许久,如今有人搬入。”
“不提邻里礼数,便是为安全着想,也得探探对方是何来路,不若饭后我带点糕点,过去拜访一番?”
这倒是正理,毕竟离得近,邻里之间总得相互知根知底。
乳母知道小丫头的心思,却也不点破,总归年轻女儿哪个不爱俏?
便替她准备了糕点,谆谆嘱咐道:“去问了便回来,莫要耽误。”
“好嘞!”
丫头拿了食盒便往隔壁跑,敲门后却是昨天那位俊俏公子亲自开的门。
她还以为以这公子的气度,定是出身显赫,周围有人伺候的。
江逊却表现得很洒脱,也不避讳自己的来了。
言道自己京中人士,一个人出来四处游历,不耐烦有随从跟随。
途经此地,得知还有月余便是桃花烂漫之际,便想稍作停留。
“那江公子为何要砍掉院子里的树呢?”丫鬟问。
江逊笑了笑:“我日常习武,院子里的树有所妨碍。”
“江公子是江湖中人?”
“不算,只会些拳脚功夫,强身健体而已。比不得真正的江湖侠士。”
倒也是,江湖草莽有几个是江公子这般的风流气质?任谁一看都会觉得他是显贵的世家公子。
临走前,江逊给了丫鬟一些回礼。
是外表精致小巧,价格不菲的点心,以他们胡家也算殷实的条件,竟也是见所未见。
江逊还顺手送了小丫鬟一个小玉兔,笑道:“我平日里喜爱雕刻,时常自己雕些小物,手艺粗糙,姑娘莫见笑,便留着把玩吧。”
这便是当初赏给红袖青衣的那种玉兔了。
以红袖和青衣被裴凉养刁的眼界,自是看不上的,但对于普通人来说,那可是五年十年也不定能赚足银钱买下来的东西。
小丫鬟惊喜不已,回去后藏好玉没敢跟夫人和乳母说。
但江逊这个人的身份却是立体的呈现在了三人面前。
出身显赫,随性洒脱,待人有礼随和,在此地停留不久。
便是严肃如乳母,得知对方的底气,也打消了几分戒心。
也是,那般俊俏年轻,出手阔绰的公子,又岂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宵小?
便拿出回礼的那盒点心道:“这仿佛是城里最大的斩月楼售卖的点心。”
“粒粒精致无比,让人不忍食用,作价更是高昂,也只有那等巨贾富户才买得起。”
“再观这点心盒子,包装缎带便是掺了金线,可想而知这一盒售价几何。看来这位江公子,便是在京中也不是普通出身。”
只是这回礼实在太贵,让人起疑,乳母又让人打听了一番周围。
得知第二日那边安置结束后,便带着礼将周围几户拜访了一圈,送的皆是贵重无比,他们胡家倒也不特殊。
于是乳母一时间只觉得这为江公子是出手散漫的,又因他自称初次出来,又没有带上小厮,倒是符合不知疾苦的富家公子的作态。
也不怕露了富被贼人给盯上。
以乳娘的阅历,很容易想到这出,便说了出来。
便把小丫鬟给吓坏了:“那可怎么办?江公子这般神仙似的人物,又大方随和,太过善良没有防人之心,难道还是他的错了不成?”
“夫人,咱们好歹是邻居,自得照应一番,不若让护院的人出入几次,震慑一番宵小吧?”
胡夫人也不愿看这么个俊美公子在外遇了险。莫说是胡夫人和丫鬟两个年轻的,便是乳母一把年纪,也不忍这种年轻后生遭难呢。
这世上不堪男子比比皆是,好不容易见到个好的,这般毁灭岂不可惜?
便也默认了丫鬟的提议,平日里时长提点,做了好吃的唤家丁送上一碗,倒也算是顺手护一护。
果然那公子也是知礼的,人对他三分好,他便对人十分。
一来二去的,丫鬟与乳母跟江逊也算是熟络,便是胡夫人也能直接开口跟江逊说些话了。
这日乳母休假回家,乳母并没有成婚,将胡夫人视若己出,不过她的父母兄弟还在,因着她能赚钱,一家子关系也算和睦。
乳母与村里一两户人家的女眷交好,每次回来便是去别家坐坐,唠上一唠。
却突然听对方说起一话题——
“前些日子,村里来了个游方道士。我家老头拿酒肉招待一番,便听了不少趣事。”
“其中有一事,便是说有户人家,是一富户老爷,那富户老爷娶了个继妻,十几年来无有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