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零开闲渔/我的以物换物系统通现代[六零](172)
所谓树大招风。
当初的邵彦成,后来的邵国庆,一家子先后两代人都做了机械厂的总工。
说他们好的人,自然会说一句“虎父无犬子”,嫉妒的人,说话就难听了。
如果邵国庆身体没问题,在位置上干的好好的,那那些说闲话的人即便内心再阴暗,也只能躲在角落里小声的说。
可他在五十岁,一个高级技术人员技术最成熟,最能够出成绩的时候却不得不因病从位置上退了下来。
这就很有点高开低走的架势。
了解内情的人都会叹一句,说他和他的父亲一样,为了机械厂恨不得把命都扑进去,生生把身体给搞垮了。
可幸灾乐祸的人却会说,他是能力有限,实在是后劲乏力,所以只能借病,体面的把位置腾出来让贤。
这事吧,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换一个性格开朗的人,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可偏偏,邵国庆却是一个爱心里存事的人。
在接连两次外出散步的时候,被那种小人明褒暗贬的拉着说过话之后,他连手术后唯一的运动——散步都不愿意进行了。
每天就将自己关在家里,一坐一天。
本来病后身体就羸弱,心情又不好,那段时间真的是肉眼可见的整个人都在慢慢垮掉。
所以说,后来当他提出想去乡下住一段时间的时候,全家人没有一个不赞成的。
徐惠萍更是当机立断,直接办了提前内退。
可其实——无论是邵国庆还是徐惠萍,从小都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对于乡下生活,并没有什么情结。
不仅没情结,甚至还有很多的不适应。
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在那里住了差不多两年。
如果不是这次邵洋拿电脑来“威胁”,还不会回来。
现在听说奶奶给他们“送”了这么大一笔钱来,邵蔓能不高兴吗?
她高兴的都要疯了!
如果不是家里隔音不好,她都恨不得大叫几声。
可邵国庆却比她冷静许多。
“先不提买房子的事,咱先说说这烛台。”
说到这儿,邵国庆又叹了口气:“你奶奶去世的早,一辈子没有享过我一天福。现在,别管是因为什么吧,能够跟她老人家联系上,我觉得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
可如今,咱们却要把她老人家留下来的东西给卖了……我都不能想,一想我心里就难受。
总觉得实在是太不孝了。”
看爸爸又开始说车轱辘话,翻来覆去的又在念叨孝不孝的问题,邵洋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插口道:“爸,我真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啊?你要是实在下不了决心,那咱问问奶奶呗。
现在又不是以前,现在你想问,就是发个邮件的事儿,有什么值得你这么纠结的?”
邵国庆瞪了他一眼:“你奶奶上封信都说了,这个东西去留让咱们随意,她不管,也不用再跟她说。我现在去问,她还能说不同意?”
“那不就结了!我奶奶都说了让去留随意,你还在这儿犹豫啥啊?”
邵洋一直知道父亲做事谨慎,可不知道他做起决断来居然会如此墨迹。
这让他实在忍不住,开始下起了猛药。
“爸,我跟你分析一下啊,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邵国庆看向他,语气难得的认真:“你说。”
“咱先不说我奶奶的态度,这个最后再说,咱们先来说说这个烛台。”
邵洋坐直了身子,表情变得一本正经。
“那天杨伯伯在咱家分析它的来历时我也在场,当时杨伯伯就说了,这是一件非常珍贵的藏品。
不仅仅因为它是雍正斗彩,还因为它品相极好,保存的特别完美。这种东西在市面上流出的极少。”
邵国庆点了点头:“这还用你说?继续,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要说,”邵洋顿了一下:“爸,你觉得这种东西放在咱家,你保得住吗?”
邵国庆不禁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
邵洋用手指了指手机:“杨伯伯说的多清楚,那天他一拿过去,他们鉴赏协会的人都惊了!那都是什么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们都惊了,还不说明这东西值钱吗?
如果咱们一直藏在家里,从来没有拿出去过,那也不说。现在杨伯伯已经拿出去了,而且已经有那么多人知道了,肯定会有人惦记。这种情况下,这东西放在咱家,还安全吗?”
邵国庆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开口欲说,邵洋却摆了摆手:“爸,我没有一丁点儿质疑杨伯伯的意思,在我心里,杨伯伯也是亲人,我不会质疑他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