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现代社会,做奶妈并不是什么太光荣的事情。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个工作是伺候人的,相当的没地位。
阮文也清楚,要不是她当初帮过刘五斤,再加上香梅的弟弟妹妹们多需要钱的地方跳动了,只怕香梅也不会来帮她照看孩子。
阮文提出月嫂这个概念,惹得香梅一头雾水,“那是啥?”
“产妇生完孩子坐月子的时候,帮忙照顾产妇和孩子的人。”阮文补充了句,“一个很特殊的工种。”
香梅恍然,“那不就是产妇的妈妈、婆婆嘛。”
阮文摇头,“婆媳之间容易有矛盾,现在孩子多,亲妈怕是也没办法来照顾出嫁的女儿的月子,何况上了年纪的人不一定能够体会到产妇那种微妙的心情。如果月嫂能够帮忙照看孩子,帮着产妇恢复身体,她能带给产妇很大的价值。”
尤其是情绪价值,十分的高。
香梅瞪大了眼睛,“这么厉害的吗?”她就是觉得自己帮忙带了带孩子而已,其实也没有做太多的事情。
元元醒着的时候有一点点皮,喜欢人陪着她玩,好在不像其他孩子总会大哭大闹,让人一直抱着。只要你逗他玩儿,把她放在床上,她都会很开心。
而且谢老师在家的时候,一般都是他带孩子,那时候香梅还可以回家去忙活照顾家里人。
关键是香梅一个月能拿200块钱,顶车间工人两个半月的工资了。
她甚至不好意思拿这么多钱,总觉得阮文给的也太多了些。
反倒是刘五斤劝她,说阮文给多少就拿多少。只要不贪心不足,说什么涨工资就好。
尽管如此,香梅还是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如今听到阮文说月嫂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她都觉得那是阮文用来安慰人的。
阮文瞧着一脸震惊的小妇人,“没骗你,不过月嫂需要懂得的东西多,现在的月嫂除了不需要用自己的奶水喂孩子外,还得会做饭,要知道什么适合孕妇吃。你整天让孕妇和小米粥吃鸡蛋那是不人道的,得膳食营养均衡,这样才能更快的恢复身体。”
香梅深以为然,“就是,我总觉得有了当了妈妈就成了一头母牛,被全家人盯着能不能产奶,那种感觉好别扭。”
瞧,这小妇人原本就有这种意识,只不过被这个社会给淹没了而已。
“对了阮文,谢老师之前给你做的那些菜,是不是就是你说的营养均衡?”
香梅就是很聪明,一点就透。
“我也是有了孩子才知道原来当妈妈是一个甜蜜又痛苦的事情,产后恢复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大部分人又要忙着工作,哪有时间进行专业的恢复训练?而且大肚婆可不止是怀孕的时候,哪怕是卸了货后也可能继续大着肚子,这对爱美的女人来说是一个很难堪的事情。”
月经不值得羞耻。
生孩子后身材的变化也并不应该让女人羞耻。
不过,东方女人习惯了情绪的内敛。她们习惯了承担所有的事情,抚养孩子甚至把丈夫当孩子一样养着。
这是传统美德,要被打碎了在地上狠狠踩来踩去的“美德”。
阮文知道纠正这一想法很难,她也不是什么思想家,无意做女权运动领袖,去带领着她的同胞们反抗这些封建时代遗传下来的糟粕。
大部分人都还在贫困线挣扎的时候,有什么资格来谈权利呢?
阮文在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情,除此之外还会多说几句,比如指点香梅,让这一个年轻的小妇人多一个选择,如果找到属于自己的事业那就更好了。
毕竟这个事业,同样也能够给其他女性带来福音。
香梅是聪明的,她很快就意识到了阮文在教自己东西。
“那阮文你能再跟我说说那些营养搭配吗,我不是很懂这个。”
她会做饭,但厨艺远不如谢老师。一个厨房容不下两个厨师,谢老师在家的时候,香梅只负责照看元元就行,所以也没能学到什么。
她知道阮文不会做饭,但阮文会吃啊。
香梅是一个积极进取的好学生,在明白了阮文的意思后,对做月嫂有了很大的兴趣。
其实在来阮文家帮忙前,香梅已经把之前的工作岗位给卖了。阮文也说过,等着元元能够交到托儿所之后,香梅可以去卫生巾厂或者纸尿裤的车间选一个工作。
总之,阮文并不会亏待了她
但现在香梅就是对阮文说的月嫂产生了兴趣。
她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工作。
可能会很累,但做什么不累呢?
而且香梅喜欢孩子。
她觉得照顾孩子能够体现自己的价值。如果真的能够在帮助产孕做一些事情的话,那将是非常有意义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