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永安看着阮文脸上带着疲惫,忽的觉得他们就是农夫与蛇这个故事里的农夫,明明好心帮忙,结果却出现这种情况。他都觉得十分的难过,那阮文呢?
坚守信念无私付出的人若真是被背叛了,那心得多痛啊。
“阮文,你还好吗?”
年轻的准妈妈闭上了眼睛,“不是很好。”
她这几天没闲着,几通电话过去让怀疑的对象慢慢明朗化。当几乎要把这个人揪出来的时候,阮文并没有什么成就感,反倒是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人丢在地上踩来踩去。
她图什么呢?费心费力的帮忙,结果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
如果她再稍微愚笨些,永远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那会不会对方在得到她帮助的同时,表面上万分感激,实际上却是在心里嘲笑她其实是个天字第一号大傻瓜,不过就会自我感动罢了呢?
阮文的心情不太好。她想换作任何一个人大概都会这样,她也不过是个寻常人而已。
这坦诚的回答让陶永安愣在了那里,他很快就笑了起来竭力去安慰阮文,“你别这样阮文,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就自我否定,想想你帮那些人是为了帮那些值得帮助的人。这个世界上自然不乏一些坏人,但更多的还是好人呀。你说几十年前小日本入侵的时候有多少汉奸啊,可最后还不是邪不胜正,被我们的同志消灭了吗?不管什么时候,我们只需要问心无愧就好了,等回头把这个叛徒揪出来,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阮文笑了笑,“你这不是挺会安慰人的吗?”
“那是因为你也没有钻牛角尖。你要真是听不进去,任凭我嘴皮子磨烂也没什么用。”
陶永安说的是大实话,他了解阮文,这人的意志比磐石还要坚定。
但即便如此,也需要一二安慰,不然沉浸在个人世界里,反倒是很容易出事。
“要不出去走走兜兜风?”
研发室很大,但也只是一个大的房子,出去看看广袤的天空,看看那一望无际的山野,或许积压在胸口的那些憋闷都会烟消云散。
“你这是想要带我去散心,还是手痒了?”
“这都被你发现了,你什么时候才能一孕傻三年。”
阮文也觉得出去不错,她现在没钻牛角尖,可要是一直沉浸在这个问题中很容易出事,“没戏了,聪明是天生的。小同志,后天努力吧。”拍了拍陶永安的肩膀,阮文慢悠悠的往外去。
8月下旬的省城天气炎热,尽管现在还没有热岛效应,但夏天总不可能秋高气爽,尤其是从空调房里出来后,只觉得外面像是干锅的燥热。
这边还有些零星的工程,早就停了下来,等八月过去后,进入九月天才继续。
陶永安开车带着阮文去了水库那边。
水库那里有孩子在游泳,一个个都赤.条条的宛如浪里小白条,比赛谁游的更快。
阮文看着那些欢快的孩子们,也笑了起来,真快活。
“咱们去那边瞧瞧吧,我看到有一片玉米地。”陶永安觉得看那些露着屁股的小男生,对他还未从娘胎里蹦出来的干闺女会造成不良影响。
他开动车子往不远处的村子那边去。
八月底正是玉米抽穗的时候。,可惜如今还没巴掌长,甚至玉米粒都没完全长成,看着喜人不能吃,陶永安深以为憾。
“来早了没得吃。”
庄稼地里种的不外乎是玉米、大豆和花生这几样,如今都没到收获的时候,只能看看。
阮文瞧着远处的玉米田,“你去找老乡问有没有种春玉米。”
陶永安顿时反应过来,“对呀,要是种春玉米现在正是吃的时候,还是你脑子好使。”
这边车子开不过去,陶永安正要下车去找老乡问,他又被阮文喊住了,“跑那么快干什么,拿钱了没?”
他们还没那么大的脸吃白食,自然是得银货两讫。
从阮文手里接过几张钞票,陶永安跑得飞快。
阮文看着那一大片绿色,觉得自己脑海都放空了。
过了大约有十来分钟,陶永安扛了一麻袋玉米回来。
阮文给了他三十块,别说是一麻袋了,就算把那一垅地的玉米都掰了带走也不成问题。
不过陶永安又不是小鬼子,才不把老乡家的春玉米给都带走呢。
“咱们在这里烤玉米吃?”
他现在有点忆苦思甜,想起了插队那会儿烤玉米地瓜吃的日子。
那段时光让陶永安改变了很多,颇是有“苦其心志劳其体肤”的意义在。
也让他的人生有了改变,他在安平县遇到了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