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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年代文里的炮灰女配(132)

那火舌,蹦的老高了。

妹妹吓哭了。

她一向爱哭鼻子。

陶永安以为他老爹会打他,但暴风骤雨的打骂并没有到来。

那时候他才明白,他爸那时心都快死了。

怎么让一个死人有活下去的意愿?

陶永安用的是最笨的办法,一次次的激怒他老爹。

这个醉心于文字的男人也不再克制自己的脾气,看着人慢慢恢复了精神。

“……我觉得那些打倒也没白挨。”陶永安轻笑了声,“说实在话,这些年我下乡插队,挺担心他的。就怕我不在家,他想打人发发疯都不行。”

摸了摸自己有点肿的屁股,陶永安倒吸了一口气,“还行,瞧着这力气,说不定能活到九十岁,比我还长寿呢。”

阮文被逗乐了,“真好。”

不同年代有不同的教育方式,在二十一世纪被人所诟病的体罚,在当下再寻常不过。

陶家父子俩又是不同,陶永安用这种笨方法帮助父亲走出困境,而讨厌嘴里嫌弃其实还是惦记着儿子。不然一直不支持儿子学业选择的人,怎么又会给陶永安塞了钱?

归根到底,还是心疼孩子。

“回头等我联系上出版社的人,咱们俩还是按照原本约定的来。”

“阮文你真够哥们。”陶永安觉得屁股都不疼了,他没交错这个朋友。

一路送阮文到宿舍楼下,陶永安嘿嘿笑了声,“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跟我说声,回头我帮你留意下。”

再不行让他爸妈帮忙留意呗,陶永安觉得学校里的这些学生,没有谁能配得上阮文。

“你怎么还做起媒婆了?”

阮文摇头,从陶永安手里接过工具箱,“先把你屁股上的伤治好吧,可别落下褥疮。”

“呸呸呸,你才褥疮呢。”比之前白了些许的陶永安捂着屁股回宿舍了,他得去找点药,最近天气暖和他把棉裤脱了,早知道他爸会来,肯定穿着棉裤啊。

那样就没那么疼了。

阮文也往宿舍去,转身时却是看到谢蓟生站在宿舍楼前的白玉兰树下。

也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身姿笔挺仿佛那白杨树,便是天长地久,他都能站得住。

阮文迟疑了一下,往树下去。

“小谢同志是代表公安局来奖励我这个积极协助你们破案的群众吗?”

这会儿四月初天气渐暖,宿舍楼下的那两株白玉兰正开着花。

阮文刚刚站定,就有花瓣落在了她头上。

谢蓟生看着那洁白无瑕的花瓣,目光下移,是羊脂白玉似的脸蛋。

他没由来的无声叹息,把那花瓣捡了去,捏在手心里把玩,“我来跟你辞行。”

辞行?

这个词让阮文一愣,抱在臂弯里的工具箱直直往地上落去。

谢蓟生眼疾脚快,脚尖挑住了工具箱,膝盖绷直往上一顶,那工具箱稳稳地拿在手中。

他手心宽阔,仿佛能容纳天地一般。

阮文从他手里接过工具箱,因为心神恍惚,不小心碰到了谢蓟生的手背。

这人的手有些凉,仿佛这夜色。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谢蓟生,那时候他在半山腰冻了个半死,也是这么凉飕飕的。

时间过得可真快,她和谢蓟生认识都一年了呢。

“那是高升吗?恭喜小谢同志。”

诚挚的笑容让谢蓟生想起了汪叔养的一盆昙花,夜色中悄然绽放美的惊心动魄。

“这是我的地址。”

他把小纸条塞到阮文手里,女孩子的手软软的,有点像是汪叔小时候带他吃的棉花糖,一口咬下去,嘴里甜丝丝的。

谢蓟生的笑容在眼底起了波澜,“若是遇到任何麻烦,都可以找我。”

阮文歪头看着他,“是因为我父母的关系吗?”

阮姑姑说,她的父母是科学家。

阮姑姑还说,小谢同志说这涉及到国家机密,所以爸妈没办法联系她。

阮文又不傻,大约猜出了她爸妈的身份。

所以现在谢蓟生跟她说,有什么麻烦随时可以找他,是因为她父母的缘故吗?

男人的手捂在她手心,一点点合拢她小巧的手,“我说了,任何麻烦,别让自己太辛苦。”

说完,谢蓟生转身离开。

阮文这才注意到,一向都穿着公安制服的人,这会儿穿的是一件灰色的中山装。

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小纸条。

凉凉的,带着谢蓟生的体温。

阮文小声地祝福,“那祝你前途似锦。”

春红大姐说过,小谢上面的关系硬着呢。

不到一年时间,确切地说应该是半年时间,从县公安局的大队长到省城公安局的中队长,谢蓟生升职的速度简直比坐火箭还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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