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岛喜江闻言恍惚,惠子性格中是透着几分偏激,她认为中日之间有着仇恨,阮文并非真心实意帮造纸坊,他们之间的合作早晚会破裂。
若是为了得到造纸坊,她或许的确会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
自己养大的孙女,从小到大惠子到底喜欢什么,又会去做什么事,没人比田岛喜江更清楚了。
“其实这种事情很常见嘛。”阮文笑了起来,“田岛先生您对历史很了解,应该听过我们八龙夺嫡的故事,即便是唐太宗也有玄武门之变,对于帝王来说权利的诱惑大,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其实富豪之家倒是没必要,杀人总会被揪出来,到时候鸡飞蛋打,便是连原本的那点钱都拿不到手花不了,只能铁窗泪了,您说何必呢?”
……
荣林正在那里检查新出炉的和纸,瞧到阮文过来他有些奇怪,“你们已经谈完了?”
阮文耸了耸肩,“田岛先生精神不太好,没跟我说太多,我想他可能需要休息下。”
老先生的确考虑了很多,但是他怎么就敢保证,保证田岛惠子会听从他的安排呢?
人死如灯灭,死人到底当不了活人的家,做不了活人的主,不是吗?
荣林觉得阮文看自己的眼神不对,“他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跟你道歉。”
“那倒没有,我还觉得可能是我心直口快,不小心惹了他生气呢。”
阮文可从来不是这种人。
荣林觉得这之间肯定有什么问题,但他又说不好。
“阮文,你方便跟我说,你们之间谈了什么吗?”
阮文微笑,“不方便。”
荣林:“……行吧。”
“不过我想过两天田岛先生还会约我再见面的,我刚好也有时间,日本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你给我推荐下?我打算四处去看看。”
尽管刚才被无情的拒绝,但荣林还是很热情的提供了几处。
“似乎有点太远了点,我还是在东京这边转一圈吧。”阮文笑了笑,“说起来我的朋友过些天应该也会来东京,说不定我还要在东京多待上一些日子。”
荣林笑了笑,“东京是一个有意思的城市,可能除了饮食上不太如你的意,其他倒也不错。”
“单是一个饮食,就足够让我嫌弃的了。”阮文很是直白,毕竟民以食为天。
追求美食是人类的共性,而日本的饮食,除了那炒作到天价的神户牛肉,其他又有什么好吃的呢?
阮文没发现其他美食,她也没空发现美食,真有这时间,为什么不去那些大公司瞧瞧呢。
说不定还能有些收获呢。
荣林还要忙,只把阮文送到了造纸坊门口。
他刚要转身回去,忽然间觉得哪里不对劲。
日本女婿快步上前,“阮文,我还有些事要问你。”
荣林一脸的紧张,这让阮文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没事的。”她也看到了等在那里的人。
有点像□□。
莫非是传说中的山口组?
人是自己请来的,若是在东京出了事,荣林想自己可能也不用活了。
他其实对生死看的没那么重。
但他死也就罢了,怎么能牵连到阮文?
面对这个寸步不让的人,阮文苦笑了下,“真没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尼康的人。”
本田车旁,精壮的汉子几乎把西装撑破,丝毫不掩饰自己那纠纠肌肉,以及那一脸的凶神恶煞。
在听到尼康这个词时,那壮汉神色略有些变化。
显然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请你们能说得上话的人来,比如武田先生,我在这里等着他。”
尼康的人自动找上门来,阮文倒也不算意外,甚至觉得这大公司的人未免太迟钝了些。
但只让一个打手来请自己,甚至用这么一个壮汉来给自己下马威,这是不是太蠢了些?
荣林倒是知道武田幸江这个名字,但不放心的在这里陪着阮文等待。
阮文仿佛是在茶室里品茶一般悠闲自在,“对了,你们去年的出货量怎么样?”她一直在忙,还真没顾得看日本这边给的报表。
提到这事,荣林的神色有些不自在,“藤原家的和纸冲击了高端和纸的市场,没能像之前预计的那样扩大市场份额。”
“也就是说,其实还是扩大了一些市场份额,但是没想象中多罢了,对吧?”
荣林点了点头,田岛造纸坊的名声不够,等藤原家缓过神来,再想要占据市场就没那么轻松了。
阮文和藤原优子女士有合作这件事瞒不住人,当时惠子恨不得冲到中国去找阮文算账,指责她背信弃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