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阮文吐出这个字后又意识到什么,“曹丹青?”
“行啊阮文,够聪明。”
陶永安遇到曹丹青多少有些意外,那还是美院的一个老师交上来的作品上有曹丹青当年给自己起的号,陶永安忍不住多问了句,这才知道还真不是自己想多了。
“咱们这毕业也有两年了,他不是去博物馆工作修复文物什么的吗?工作挺让人敬佩的。”
潜台词,没什么钱。
“他也该结婚了,这不是得挣钱嘛,就接了些活来做,也是凑巧就这么遇上了。”
阮文扬眉看向陶永安,“你跟他见面了?”
“没有啊,我这么大张旗鼓的搞,他没来找我,反倒是通过美院老师交的设计稿,显然不想让我知道,我又不是二愣子,还能找上门去?”
那不是羞辱人嘛。
他就是跟那老师打听了几句,知道曹丹青的现状。
“嗯,他不想见那就算了,他的画你留下了吗?”
“留了一张。”陶永安叹了口气,“你们是同学,将来指不定还能帮个忙什么,他其实也没必要这么避嫌。”
再说了,一开始曹丹青和阮文只有点矛盾,不过后来都解决了嘛。
也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嘛。
“他有他的自尊心,不过你怎么对他的起了什么号都这么清楚?”
陶永安觉得阮文这问题有些过分,“你当初可是你们化工系的一枝花,那么多男同学都暗恋你,唯独这个曹丹青跟你不对付,他连穿多大的鞋都被打听的一清二楚好吗?”
阮文直直地看着陶永安,好一会儿才开口,“这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了,我受人之托忠……那个阮文你最近也辛苦了,反正咱们马上就要放假了,你好好休息好好过年,我不打扰你了。”
陶永安连忙逃窜,没曾想在门口遇到了谢蓟生。
他跑得更快了,要是再慢点,怕不是要被这两口子混合双打。
这谁受得住啊。
……
阮看到谢蓟生来没动弹,她今天才回来,又是飞机又是火车的,回来后也不消停,现在是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要不别让汪叔叔练钢琴了,怪难为人的。”
谢蓟生瞧着她倚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话,他过去把那几本书收了起来,“嗯,回头我去买点纸笔,让他练练字。”
“这个好。”阮文睁眼瞧了眼谢蓟生,“不闹腾人。”
她之所以待在这会客室不想回去,就是不想听砸钢琴的声音。
那声音是太聒噪了些。
还不如躺在这沙发上闭目养神呢。
谢蓟生坐到一旁,把阮文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帮着她按摩起来,“这次还顺利吗?”
“还行,倒是都挺配合的,不过那个吴厂长想着我再帮帮忙。”阮文看着谢蓟生,瞧着他下巴上竟然有短短的胡茬,阮文愣了下,“你最近很忙吗?”
“还好。”谢蓟生笑了笑,“一棉厂那边的体工队怕是要维持不下去了,要不咱们接手下?”
体工队?
阮文恍惚了下,这个名词早前与阮文而言还挺陌生,不过在这个时代还挺熟悉的,毕竟这是时代的产物。
省市县三级部门的体工队,除此之外还有大型国企也会养着体工队。
和省市县的体工队不同,国企养着的体工队,队员们平日里还要上班,至于怎么训练?
有的是上半天班,另外半天训练。有的则是大部分时间上全天的班,会给体工队队员训练补贴,这些补贴可能超过工资。
相当于拿双倍工资干同样的活,只不过你得自己再找时间去训练。
国企养着的体工队队员多数是参加本地区的一些比赛活动,那种正式比赛很难参与进去。
当然国企的体工队还有一些特殊的存在,那就是编制外的小队员。
这些小队员往往是职工家的孩子,下学后没事会在那里跟着玩,有的说不定就会有些体育天赋。
真有天赋的,体工队会特殊照顾一些,权当做小小的赌。
万一这孩子成了气,将来成为国家级的体育运动员呢?
反正半大的孩子,也吃不了多少。
当初阮文在二棉厂的会计室工作,每个月都会处理这账目。
不过安心不是国企,没有必要搞什么体工队。
甚至于集团内部设置的部门都很是精简,已经尽可能少的不去养那些闲人。
再加上一开始以女工为主,搞体工队也没啥条件,顶多三八妇女节的时候陈主任上午会组织工人同志们活动,下午则是给她们放假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