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竟是我自己[快穿](101)
贺皇后是她小姑,她在后宫是个什么情况,外人不知道,齐夫人却知之甚详。孝安公主受陛下宠爱,虽然贺皇后撮合她嫁进他们贺家,但陛下对此事是什么态度?
现在孝安公主对她和国公爷如此无礼,是不是陛下的授意?孝安公主对他们的态度,会不会是陛下对他们的态度?
想到此处,齐夫人只觉得背上衣服都被冷汗浸湿。她虽不想在儿媳面前服软,想压公主一头让她收起皇家那一套,但此时这些想法早被抛到脑后,她扯动嘴角勉强笑笑说道:“我与公主戏言尔!”
安恬回应她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齐夫人蔫了,贺国公再想说什么,天然就失去了优势。毕竟他们贺家的后院是齐夫人在管而不是他贺国公在管,何况一般的男人也不会随意干涉儿媳的事情,好说不好听啊!更别说这个儿媳妇是当朝大公主了。
两个老的都息了声,众目睽睽之下,贺英磊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在安恬端端正正坐着和他阿父阿母交谈片刻后,再次将她扶起,往公主府走去。
公主府与贺府相通的是侧门,大门另有其处。今日也就是公主大婚,为表示君臣相好,才将公主府侧门大开,让公主能从驸马府过来。明天之后,这扇门的开关,就不是驸马家人说了算的了。
安恬决定随大流。这种小事情,她实在懒得特立独行。何况她现在有点累,想赶快找个地方休息。
公主府的奴仆多是宁安帝派遣专人安排,此时看到公主驾到,纷纷跪拜。
贺英磊低声冷笑,在安恬耳边说:“你还没有这些伺候人的懂规矩。”
安恬翻了个白眼。有意思吗?拿公主和奴仆相比,公主这么不值钱吗?还好现在站在贺英磊面前的是她——安恬欣慰地想着,换个人来,肯定要把这个犯上的家伙拖出去砍了。
“他们是仆从,规矩当然和我学的不一样。我看你的规矩也没他们好,如果贺家请不起夫子,我可以拿点嫁妆出来给你当束脩。”安恬善解人意地说。贺英磊不是拿她和奴仆们比吗?真是可笑,姬皇家人面前,他哪里来的勇气说这种话?要知道本朝的公主都要进皇家陵园的,因为在高祖皇帝的眼中,公主是有他血脉的人,而驸马不过是他找来,帮助公主延续高贵冷艳皇家血脉的玩意儿,所以公主死后自然要葬进皇家陵园,至于驸马,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虽然这破规矩听起来好像也有哪里不太舒服,但不妨碍安恬把这个拿来挤兑贺英磊:拿我比奴仆?先把你自己的屁|股擦擦干净,你比他们,又高贵在哪里呢?
贺英磊继续冷笑。这让安恬非常怀疑他的智商。这货不会没听懂她的嘲讽吧?如果对手的智商太低,她坐起任务来,一点愉悦感都没有,那这日子还怎么过?她在漫长的生命之中还有什么乐趣?
安恬:忽然就很嫌弃这个原男主怎么办。
她叹了口气,撇开贺英磊的手,扶着旁边的侍女,走进早已布置好的婚房。
贺英磊:“?”
*
安恬走进婚房。江朝虽然讲究男着红衣,女着绿衣,但婚房里面除了床上的被子一条大红一条翠绿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是大红色。天色虽晚,灯火却亮;背面上用金银线绣着华丽的花纹,拔步床描着金漆,博古架镶着银边,满屋子的陶器瓷器的釉彩都闪着耀眼的光。安恬没看几眼,觉得眼睛又疼起来了。
……这届皇家人都什么审美?一定要这样金光灿灿的吗?就不能向她学习,做一个低调有内涵的有品位的人吗?
侍女们扶着安恬坐在床边。床不高,不到半米,这个朝代没有椅子,无论平民百姓还是王公贵族,回到家都得跪坐在地上。区别只是有钱人地上铺的席子比较精致而已。
安恬下意识就想摸摸自己的膝盖,看看上面有没有长茧子。
贺英磊没跟进来。片刻之后,有个侍女来禀告安恬,说驸马去外面待客了。
安恬叹气:“真可怜,好不容易当了驸马,还要去陪酒。”
侍女:“……”公主的话听起来怪怪的。
安恬继续叹气:“你去告诉张侍卫,让他给来吃饭的人讲,叫他们不许缠着驸马陪酒,谁若是不答应,就塞给他五金。”
五金当然不是五两黄金,更不是锤子螺丝刀这种五金小工具。江朝的“金”,实际上是黄铜,黄铜铸成的铜钱,一个叫“一金”,五金就是五个铜钱;别看是铜钱,其实挺值钱的,五个铜钱可以买一屉大包子。
侍女有点犹豫。虽然她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死人,理论上公主让她跳河她都不能拒绝。但公主现在的吩咐……怎么说呢,听起来简直像在戏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