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离个婚(22)
“网上一直都很好奇然然你和宴总见面,祁先生是什么反应呢?”
“嗯?没什么反应吧,棠哥对宴哥很信任的,我没有看到过宴哥接到‘查岗’电话。
“不过如果你是好奇棠哥会不会对我有什么意见,那就想太多了吧?他们都结婚七年了,我是宴哥早就认识的妹妹啊,要有问题早有问题了,经常见面有什么?”
祁棠知道欧阳颜刚才为什么是那种表情了,连他看到这里,都会有种相当不快的感受。
她的语言挑不出错误,但听得懂的人自然能理解话外之音。
他们是什么时候私下见面,见面是不是很频繁——这些事,连身为配偶的祁棠都毫无觉察。
在宴任去U国前,他确实知道安子然会单独找宴任,但经常与否宴任没说。
现在宴任在国外,他要是真的想做什么,祁棠根本也很难得知。
他以为宴任是在U国工作,但其实这也是很好的私会方式,只是之前他没往这方面想。
——从酒后的意外开始,就不该只当作意外。
毕竟在意外来临之前,信任或许早已透支到底。
“那下一个问题,然然喜欢什么样的男性?”主持人拿着卡片继续问。
“这个以前就回答了吧,怎么又问我一次?”安子然笑着推了主持人一下,动作还显出一些天真无害的可爱。
“我的目标是嫁给宴哥这样的Alpha,你们看我的挂坠,这是宴哥在我生日的时候送我的,是我最喜欢的粉色。”
随着安子然的展示,那个粉红水晶的兔子手机挂坠闪闪地透亮着,像是折射的微弱光晕,切入祁棠眼底。
兔子上的丝绸蝴蝶结已经稍微泛黄了,但依然没有被安子然所替换。
嫁给宴哥这样的Alpha?最喜欢的粉色?
重生前不被重视的问题终于被祁棠放进了眼底,也许在酒后乱性的问题发生以前,他们的关系就不仅仅是那么单纯了。
因为家族的关系,她认识宴任比祁棠要早,甚至如果按照她的规划来看,她应该是想嫁给宴任从而在安氏翻身。
嫁给宴任这样的Alpha,不如直接嫁给宴任。
不是祁棠不给她这个机会,一开始是宴任没给。
在大学时代,宴任对安子然的殷勤并不在意,反而专心致志于祁棠,无论以朋友身份自居的祁棠多么抗拒,硬是被他逼进了配偶栏里。
没想到结婚多年,宴任把上位的可能姗姗来迟送到安子然的手边。
多么嘲讽。
祁棠略感疲惫地闭了一下眼睛,黯淡的光色析入眼底,像是潺潺的清冷流光。
他关了电视,深灰而寂冷的波频在心里游戈,像是冰刀挫过的浅浅划痕。
祁棠在祁氏居高位多年,对这些蜂蝶般来去的年轻Omega没有太多危机感,向来都是以一种俯视的角度去看那些无聊庸俗的玩闹,却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这种事情缠身。
在他们这场失败的婚姻里,错误比他想象中多太多了。
☆、逝去
祁棠揉了揉眉心,疲倦而冷然的情绪被指节微微减轻,穿入眼睑的光线突然变得明亮。
他下意识睁开眼睛,却发现场景只在片刻就迅速转化,没有任何征兆,甚至都不需要一个入睡后清醒的过程——
因为洪田方就坐在他的身侧,他们一起坐在后排。
“祁总,您有在听吗?”洪田方露出一些苦口婆心的表情,看着祁棠似乎略感疑虑。
祁棠向他瞥去一眼,然后利落地抽出手机,在这个毫无印象的时间节点上确认情况。
屏幕触光亮起,2020.03.10。
——第四次重生在半年之前?
有关倒逆时间的种种规律猜测直接倾覆,织入窗内的日辉映入瞳孔。他盯着屏幕的停顿似乎太长,长到在某一刹那的安静里,祁棠听得清自己的呼吸。
“祁总?”
“……今天是几号?”
洪田方推了一下眼镜,认真道,“十号。”
“三月?”
“是的,怎么了吗?”
车内空调的温度好像偏低,有那么片刻他完全被无法自控的僵冷攥入掌心。
长时间以来他过的日子都非常有条不紊,按计划如期发生,但现在,再三地倒逆时空已经让他没办法一直维持冷静。
为什么是半年?原因是什么?
“……你刚才在说什么?”祁棠微微侧过脸,洪田方从一边的车窗玻璃上看到了他狭长的眼尾,和眼底幽深冷凉的目光。
洪田方面对着状态不对的老板,愣了一下才说道,“律师团都建议您把离婚作为长线安排,太着急的话可能会提早引起宴总的注意……而且尽量还是不要离婚,对公司的影响太大,协商形婚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