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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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店里,游禾禾推着江耐往最角落走去,“我都跟老板说好了,借用他们的装饰黑板,我拿的还有粉笔,正好你在这里练习。”
她给老板说需要练习公开课,老板顿时就心领神会的表示知道了。那一瞬间估计脑补了这节公开课是什么不外传的大杀器,一举夺得第一那种。
江耐无精打采地站起身来,站在小黑板面前,一脸的“我最牛”表情。
游禾禾无奈,跑过去:“你应该深呼吸,收腹挺胸,肩膀自然垂下,脸上凶狠的表情收一收,唇角要扬起来,勾出一个笑。”
江耐深呼吸,下一秒挺胸……默然看着自己胸前的起伏。
游禾禾顿时红了脸,“……不用挺那么高!”
江耐的脸也可疑的红了,他轻咳一声,第一次规规矩矩站好了。
“每节课开始是要有固定的开场词,我觉着你可以用谈话导入,也可以用故事导入都可以,你觉着呢?”
江耐听的是头晕眼花,他竟然不知道教课还有这么多专业词汇和专业知识,不耐烦地说:“老子说书导入!就从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说起来!”
游禾禾:“……”
江耐坚持,游禾禾也没说什么,她坐在座椅上,笑眯眯地充当学生。
两个人的互动委实过于有趣,奶茶店的老板踮着脚尖溜过来听讲。
偷听一会儿……
老板忍不住问,“你确定你是外国语学校的老师?不是职高的?”
这明晃晃的鄙视!
凤阳外国语可是雨城市最好的私立高中,职高拍马都比不上,他竟然说自己讲的这么烂?
江耐顿时就怒了,“嘿,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特么告诉你……”
游禾禾:“!!!”
游禾禾伸出健硕的胳膊,一把将他圈在怀中,抱歉地说,“气急败坏、气急败坏……讲的太差上火了,上火了!”
她一头冷汗,要是老板被激怒,他们连落脚点都没了!
奶茶店老板看了看江耐,又看了看游禾禾,对这一对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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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高三五班洋溢着一种极为兴奋的、奇怪的氛围。
隔壁的四班早就对五班又惧又怕,现在却心痒难耐,上个厕所也忍不住拐个弯进来看看五班在做什么。
上课的时候虽说没有多大的长进,该打瞌睡还打瞌睡,该发呆还发呆,却诡异的少了堂而皇之吃泡面的,涂抹指甲油的,课堂秩序好了许多。
整个班里最爱学习的不是学习委员,也不是班长,更不是前五名,而是一直稳坐倒数第一的校霸江耐。
在江耐的辐射范围之内,竟然都被他带的瑟瑟发抖学习,原因只有一个
——江耐听完课有不动的会向旁边的同学请教!
被江耐的一双求知的桃花眼看着,众人:……
瑟瑟发抖又不能说自己也不会,只能XJB编,这个时候江耐就会用澄澈的眼睛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气,说谢谢啊……
比被江耐打更可怕的事情是被江耐问问题!
没想到在外国语上了三年,竟然要面临这样的酷刑!
做题晕头转向的学生们发出来窒息的痛苦声。
几门课的老师都对五班的情况有了别的看法,讲课起来也多了几分尽头,可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他们跟不上!
是的,这群学渣们上到高三,高一和高二的知识并没有怎么学习,骤然间上高三的课,简直像是幼儿园小朋友去读博士。
“这道题怎么写?你会么?”
“刚才课上不是讲了么?”
“……没听懂,你听懂了吗?”
“没有。”
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一群幼儿园小朋友遭遇到了学习路上的滑铁卢。
这是属于文盲的灵魂拷问。
游禾禾叹了一口气,给赵与墨发消息:“放学之后方便来讲课吗?”
顷刻:“当然没问题。”
……
晚自习是班主任带的,一般情况下都是学生自习,老师偶尔进来查看。
夜幕沉沉,明亮的教室里,讲台上站的却是赵与墨。
他一身明月清风的清秀,身姿挺拔地站在一边,拿着粉笔头讲着,说话声音清澈好听。
前排的几个女生在赵与墨出现的时候就开始尖叫,现在好不容易平复心情下来,发现讲课也十分引人入胜。
赵与墨不是专业的教师,讲课的时候更多是用自己理解的知识点去讲,但是与老师们不同的是,老师会在某一学科上精进,而赵与墨则是每门课都学到了顶峰。这群继续多门课程一起补课的学渣们来说,就需要一个这样的学霸。
江耐坐在最后一排抱着胳膊冷眼看赵与墨,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就差写着:我看你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