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珏嘴上嗯嗯的应着,如同一只啃到竹笋的大熊猫。
话是这么说,看到一对长着亚洲脸的冰舞选手代表哈萨克斯坦出场比赛时,应老师还是立刻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一对归化的运动员。
而被归化到哈萨克斯坦的亚裔运动员,男伴长得那么好看,又是张珏的好朋友……稍微了解张珏一点的人,都猜得出来这对亚裔选手是谁。
应东梅想起这个孩子抄拖把上新闻的传闻,心里莫名一软,坐在一边问了问:“都是出国比赛,你既然想念朋友,怎么不报和他们同一站的比赛?”
张珏头也不回地回道:“青年组和成年组的分站赛是分开的,要到总决赛才会一起比,到时候我就能和他们见面了。”
应东梅:“进总决赛不是很难吗?你怎么知道你们会在决赛见面?”
张珏毫不犹豫:“因为我一定能赢,而他们没有输的余地。”
归化运动员总是要拼死拼活的拿出好成绩证明自身价值,这两个孩子豁出去一切回归冰场,必然会使出全力,而张珏对他们的能力有信心。
应东梅其实看不太懂花样滑冰,要不是自己就教着一个全村一哥的学生,怕是根本不会关注这个运动。
然而就在这一天,她惊讶的发现就算看不懂那些技术动作,可是当罗密欧与朱丽叶一同在冰上起舞,用舞蹈表演他们的相爱、挣扎时,她依然被深深的打动了。
14岁的朱丽叶与16岁的罗密欧懂不懂爱她不知道,可冰上的两位运动员一定深深的爱着对方,他们的爱意令人动容,以至于他们的节目可以轻易的感动外行人。
张珏则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嘀咕:“他们的用刃好清晰啊,就像是被强迫症拿尺子敲过每个细节部分一样。”
不仅如此,这一对选手的滑速也很高,但即使速度再快,他们都能保持步调一致,默契得像是一个灵魂的阴阳两面。
真不愧是被某营销号评为“21世纪最令人惋惜的冰坛搭档”,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退出冰舞的话,他们本该是亚洲最有希望去冲击顶级赛场领奖台的冰舞选手。
幸运的是,这一世的他们没有离开赛场。
一场比赛看得张珏心满意足,比赛结束,他很自然的拿了一次性塑料杯,在饮水机倒了一杯温水咕嘟咕嘟喝下去,礼貌的和办公室内的老师们道别,才双手插兜离开。
等他离开,一位男老师调侃道:“这小子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进办公室和进自己家门似的,以前怕不是天天被老师拎到办公室。”
另一人便笑呵呵的说道:“那可不,我听说这小子念中学时到处打架,写检讨犹如吃饭喝水,可不早对办公室熟了么。”
“这娃有那么皮?光看脸还真不出来,我瞅他那脸和天仙似的。”
另一边,张珏披散着黑色的头发,耳上戴着黑曜石耳钉,走上了跳远赛道。
一班班主任一看到张珏过来,脸色立马就变了。
“不是说体育生不参加校运会的吗?”
二班班主任得意一笑:“张珏的确不是体育生啊,这小子是正儿八经考进三中的。”
听到这厚颜无耻的话,要不是顾及着为人师表的形象,一班班主任差点嘘他。
勒个去,张珏的确不是体育生,可这货比一般的体育生还叼的多,其他体育生至多就是个二级、一级运动员的水平,张珏可是正儿八经拿过全国乃至全世界冠军的国际健将级运动员!
放他来参加校运会,根本就是降维打击,不折不扣的破坏赛场平衡的无良策略。
别说什么张珏参加的项目不是花滑,而是他从没认真练过的跳跃、三级跳和三千米,这小子的基础属性就是正常人的好几倍好?
比赛开始了,张珏看着前方的沙坑,却好像身处一条白色的选手通道一样。
他开始助跑,速度越来越快,风声掠过耳边,然后他朝前跃起,如同一只迫不及待起飞的鸟。
而且张珏这一天表现得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赛场状态绝佳,上午还没结束呢,就又广播员用喜庆的语气宣布,高一二班的张珏同学打破了跳远的校纪录。
与此同时,日本的神奈川,寺冈隼人倒在冰上呼呼。
秃头教练蹲在他边上,俯视着学生的脸:“隼人,最后的分站赛成绩也出来了,你要去福冈看比赛吗?”
“美晶和梦成赢了吗?”
“赢了,所以我才问你去不去啊。”
“去。”
寺冈隼人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又一屁股墩地上,他抓了抓头发。
“虽然这个赛季前半段的表现不太好,不过我可不会因为这点小挫折,就颓废到连现场观看顶级赛场的机会都放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