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从头到尾，这件事情就比他们所能想象的极限还要糟糕和可怕。

当着白瑜和蒋子晋的面，宋傲没有直接把话全部说出来，几人稍微商量了一下明天准备调查的行动和计划，晚饭过后，白瑜和蒋子晋就返回了他们和其他人一样居住的地方。

而等到约定的时间将近，宋傲率先离开，姜衡则从后窗翻出，悄悄赴约。

此时，两人分别走在城主府的内，分头赴约，尽量忽略掉自己心中哪种古怪的感觉。

先行的宋傲率先一步抵达，推开书房的门，再度来到了这个奇异的房间里。

城主府的书房内灯火通明，陆城主一脸志在必得的笑容，正一个人喝茶，听到开门声，他甚至没有转过头来看向宋傲，只笑眯眯道：“我知道你会来。”

宋傲反身关上书房的门，往前两步坐到城主对面，看着他翻起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上茶，宋傲抿了抿唇角问道：“城主只让我一个人来，所为何事？”

陆城主不慌不忙的又喝了口茶，这才看向宋傲，笑眯眯道：“早先我称呼你为贤侄的时候，就看到你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想来你也是应该察觉到了什么吧？”

宋傲心道果然，便顺着这话题试探性道：“那，我应该称呼城主为？”

“呵呵。”陆城主轻轻笑了一声，又将给宋傲倒好的那杯茶向前推了推，推到他的面前，“如果你想称呼我为外公的话，虽然我尚且年轻，但也不会介意。”

宋傲的目光落在那茶杯上，伸手端起，却并没有直接喝下，反而是问道，“那么，外公深夜叫我一人来此处，是为了什么，白天说的合作又是什么？我与姜衡是多年好友，白日里您也是邀请了我们两个人，有什么不能同他说的吗？”

“哈哈。”陆城主抚了抚自己的胡须，淡然一笑，“你的好爷爷是怎么同你说的，叫你给姜衡下蛊，然后紧跟着他，直到九转回环蛊完全生效，并在最后把他炼成一个蛊人？啧，他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宋傲心中一惊，没有想到陆城主竟然对这件事情都如此清楚。

难道他在这其中也有什么牵连？

意识到事情可能又远比自己所以为的更加复杂，宋傲的表情也跟着凝重了起来。

“这件事，是外公和爷爷合作的？”

“合作？哼。”陆城主冷哼一声，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了些许杀意，“那个老东西一心想着他自己的那点算盘，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尽管此处丝毫星海之力都没有，宋傲却明显的从陆城主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威压。

“呵呵，不过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虽然那个老东西差点坏了我的好事，但他给我送来了你这个好外孙，甚至还有一个绝好的机会……哈哈，宋傲，与其跟着你那愚蠢的爷爷，倒不如到我陆家来，事成之后，我能给你的，难道不比你爷爷能给你的更多？他甚至在你身上下了蛊，这样的爷爷，有让你为他效命的价值吗？”

陆城主语气淡然，说出来的话却直奔要害而去。

果然，他立刻就在宋傲的脸上看到了动摇的神色。

陆城主对自己的计划很是满意，他轻笑了两声，又追加筹码道：“你爷爷最多只告诉你，把姜衡炼成蛊人之后，他便可以供你，供宋家驱使，成为一个最强大的杀戮机器，但他有告诉你，为什么要选择姜衡下手吗？”

就如同陆城主所料想的一般，宋傲脸上果然浮现出困惑的神色，他摇了摇头，“爷爷只是说，他要么是周焯的儿子，要么是姜烁的儿子，操纵了他，将来至少可以掌握周家或者姜家，能成就宋家的大业。”

“呵呵呵……”陆城主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蠢东西就是蠢东西，哪怕在研究蛊上面有些造诣，终究也不过如此而已。”

陆城主目光又转向宋傲，微微笑道，“来，喝了外公的茶，外公就告诉你，姜衡真正的身份。哈哈……说起来，宋斩那老东西也是当年被我骗了，没想到他就这样信以为真，呵，但是你不一样，宋傲，你身上也流着我陆家的血，难道你不想为你那死去的可怜的母亲报仇吗？”

提到陆凡柔，宋傲果然又流露出震惊的情绪来，他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乞求和惧怕，“母亲她……不是病死的吗？那，那城里那位大小姐，又是谁……”

眼见宋傲已经完全步入到了自己铺垫的情绪之中，陆城主微微侧过脸长叹了口气，似乎这时候才显露出一些属于老人的痛苦和缅怀来。

“这件事说来话长，但到底是我对不起你妈妈，我以为我为自己的爱女找到了良配，能送她离开天城这个小小的地方，却没想到，宋斩那个老东西，竟然能丧心病狂至此！他总觉得是柔儿诱惑了你父亲，才让你父亲不思进取，不愿上进，更不肯跟他一同研究蛊虫，这才把你母亲强迫带去试蛊，他早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