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帝重生了(48)
“我不会离开你的,到我二十五岁之前,都不会离开你的,你这般好脾气,我怕我会得寸进尺,到时候可有你受的。”
她叉着腰哼了一声,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了他的鼻尖,轻轻捏了捏,“你看,这不就得寸进尺了!”
因为被她捏着鼻尖,他说话变得瓮声瓮气,“这不算”,他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眼睛里更加肯定,“这不算得寸进尺。”
他眼睛亮亮的,眸子发着亮,终于有了少年该有的灿烂洋溢。
许连琅放弃劝说,他本就执拗,要对她好这件事,又成了一个新的执拗点。
她忍俊不禁,他真的在按照他生辰那日所说的话做事。
听话且乖。
他们一道儿回了耸云阁,容嫔站在廊子下摇着把团扇,见到许连琅,连忙招了招手。
许连琅看到了她手里的信,快步过去取了过来。
“刚才有人送过来的,瞧着署名是你父亲,你没在耸云阁我就替你收了,既然是家书,那赶紧看看。”
大燕朝从来不禁宫人与父母书信往来,甚至还有专人负责书信的收寄,因而许连琅月月都可以收到父母的家书。
除却一封家书,许连琅的爹娘还会塞些碎银子补贴她在宫中的生活,以至于许连琅虽然在耸云阁,但过的一向很好,吃穿用度并不愁。
不管是在哪里,银子都是万能,只要有银子,想要什么都能搞到手。
她爹虽然只是一方县城县长,但家里良田颇多,姑姑又曾经是太后娘娘身边红人,家当殷实,靠着她父亲给的银子,许连琅不仅可以自己过得好,还可以养好他的七皇子。
但今日的……她皱了皱眉,上下捏了一通信纸……并没有发现银子。
她心里不安,快速拆了信,浏览下来,脸色已经完全变了。
乌油油的一双杏眼里都是无措,泫然欲泣,见容嫔与路介明投来的关切目光,她憋住了鼻腔的酸意,扯出个笑,胡乱找了个借口,“我先回西厢房,迎春花都蔫了,我拿回去插好。”
她垂着头,将唇抿的紧紧的,抽了几支迎春花花枝,就逃一般的将自己封闭进了西厢房。
迎春花枝散落满地,循着她的步子,一路遗枝。
路介明看着空荡荡的手心,目光微沉。
容嫔拿帕子擦了擦嘴角,猜测道:“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她看儿子这一脸关心样,指头敲打着团扇的扇柄,又嘱咐,“你别去掺和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路介明肃着一张脸,无可无不可,甚至于都没将目光落在自己母妃身上,迈动了腿,直接坐在了西厢房的门槛上。
里面有压抑着的哭声,间杂着几声哭隔,该是哭的很厉害。
路介明守在门前,没进去,也不像是会离开的样子。
容嫔面上显出难堪,这段时间儿子对许连琅未免过于殷勤些了,他那么黏着许连琅,却冷着自己的亲娘。
容嫔是感激许连琅的,但也不可避免的心里发酸。
“母妃还不如她重要吗?你连看母妃一眼都不愿意?母妃难受的时候,你恨不得离我八丈远。”
容嫔悲从中来,用帕子按着眼角,在她心里,也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可以指望了。
“母妃犯病的时候,都是儿子在前侍奉”,他压低了声音,缓了口气道:“母妃神智不清,记不得儿子孝心,儿子并不埋怨,但也请母妃在这个时候少添些乱。”
容嫔姣好的面容因为儿子的话而微微扭曲,“你说我添乱?这个时候?她不过是个婢子而已,难道我还要介怀她的心情而忍着吗?”
路介明早就知道,母妃一直都是这样,无论外表多娴熟温淳,内里都是个极其自私的人。
他用手捏了捏眉骨,声音也沉了下去,“儿子谨记母妃教导,亲近她,将她留下来,陪伴自己,事情已做成,母妃要出尔反尔,又觉得她不合适了?那母妃说一声,儿子有的是法子,将她再赶出去。”
路介明斜睨着她,见到容嫔的语塞,又道:“既然母妃找不到更好的人看顾儿子,那就装的像一些,好将她好好留下来。”
容嫔被戳中内心,脸上挂不住,正要反驳,又听路介明道:“要说起来,还是母妃说的,希望我们以姐弟相称。”
“怎么如今我真的唤她姐姐了,母妃又不情愿了。我幼时,母妃常说言不信者,行不果。怎么母妃教导儿臣的话,也能说忘就忘呢。”
容嫔总不能打自己脸,被自己儿子驳斥的没有话可说,她只得回了主殿。
临近傍晚,西厢房的门才打开。
许连琅甫一开门,一个身子就向后倚了过来。
路介明没想到她突然开门,一直靠在门上,门乍一开,他控制不好身体,险些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