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帝重生了(156)
“总会有办法的,你总是要沉住气,一切有哥哥呢。”
“七殿下年纪小,年纪小就容易出事,你还怕他出不了事吗?”他抬手想去揉揉妹妹的头发,妹妹头上金钗摇晃,他看了看,没发现可以落手的地方,幽幽叹了口气,小的时候手指还可以从发尾穿到发尖……
他武将出身,最不屑的就是做这些小人之举,但他就这一个妹妹,父母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妹妹,他不能不管。
大将军吃不下去了,草草结束了家宴,抱着小妾刚生的小儿子去了后院,小儿子很伶俐,羊角辫晃晃悠悠,抱着爹爹的脖子撒娇。
庶出的孩子打小就知道讨好人,他们活的不容易,在正房的欺压下苟活。
大将军看着小儿子干净的眼眸,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子,“你娘出身不好,你也就没什么未来,爹爹疼你又能如何呢?”
“得投生到个好肚子啊。”他意有所指,眼眸掠过花坛底下没有消融的雪,“总得让陛下再见一见容嫔。”
妇人之仁,总是最好利用。
……
除夕守岁那日,窦大人正好在宫中轮值,百转千肠给许连琅递了个字条。
约她梅园小胡一聚。
许连琅看到字条的时候,四儿也在旁边。
火炉滋滋的燃着,她张着手烤着火,手心热乎乎的,字条上的墨迹让她有些踌躇。
四儿又在泡茶了,茶味越来越浅,药味越来越浓,她推开四儿递过来的杯盏,“你老实跟我说,这是什么茶?”
这茶奇怪的很,细细闻上一通,茶味很淡,但真的泡开了味道又浓的很。
现在茶味越来越淡,某一天开始,舌尖上留下的味道都是药的酸苦。
她目光炯炯,将那字条又重新叠好,放在脚边,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四儿心里发虚,额上发汗,“怎么了呢,没什么啊”,他为了力证茶里没什么不好的东西连喝了三大口,烫的他火烧火燎。
许连琅郁闷,她又懒得计较了,不再肯喝那茶水。她将字条丢进火里,火势很旺,顷刻间成了灰烬,消失在了火炉的煤灰中。
四儿小心翼翼问:“姑娘要去赴约吗?”
“窦大人瞧着有些喜欢您。”四儿索性把话挑明,殿下生辰那日的长寿面许姑娘并没有给窦西回吃,姑娘事后并没有说什么,只说面煮少了不够吃。
窦大人显然贼心不死,借着小路子的缘由,来了数趟乾东五所。
一来二去,驾轻就熟,突然就成了熟客。
许连琅不诧异四儿的挑明,她眨巴着眼,反问他:“你觉得窦大人如何?”
如何比得上殿下!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四儿不能说,皱着一张脸道:“窦大人在京都贵女圈子很有名。”
“的确如此,”她搭话,“但我今日不准备赴宴。”
窦西回是良人,是多少女子的梦中情人,许连琅不是那清心寡欲的圣女,好看的面孔谁能不爱,许连琅自然也是对窦西回从头到脚处处称赞。
谈吐、举止、风度无一不是尚佳的,更重要的还是对自己有那么点喜欢。
她当然不否认自己的心动,但这种心动过总是少了些什么。
太中规中矩,毫无激情可言。
她觉得,似乎爱情不该是这样的。
她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这种心境,只能归结到对方身份太高,自己不想嫁过去成为小妾。
她很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她这样的平民身份,如果能肖想镇国公府当家主母呢,就算是窦西回敢给,她都不敢要。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今夜不去赴宴的理由,梅园小湖是出了名的好看,湖面冰河刚裂,梅花瓣坠落其中,破碎的美,破碎的点缀,是宫中独一份的美丽。
这样美的景致很挑时令,过几日各宫妃嫔就在那里举办了小宴,如今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入,窦西回不知道得了什么法子,可以赶在众位娘娘之前一睹胜景。
机会难得,机不可失。
但许连琅今日有人要等。
“你说,除夕了,介明会回来吗?”
除夕夜不同寻常,兴许她离家日久的小殿下会回来。
她想见他,想第一眼见到他。
路介明走了这么久了,没有给她写过一封信。
她能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但又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生辰没回来,总不能除夕也不回来吧。
她找了个小毯子围在身上,手臂搭在床榻边,侧着脸看着窗外燃放起的烟花。
一声接一声的,在她耳边炸开。
她想,都是这样的轰隆声,那个怕雷声的小孩儿会不会怕烟花在天空炸裂开的声音呢。
火炉的银碳少了些,热源一点点减弱,许连琅困了,她想着去填些炭火,眼皮阖上了就睁不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