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弟怎么会是绿茶!(6)
也就是说,关山月现在是高三的小朋友,本来很有希望保送名校。
现在的情况是,他因为不明原因,在竞赛中失利,丢掉了保送清华的机会,只能日后参加严酷的高考。
虽然他以往数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但他仍不悲不躁,并且耐心地安慰,那哭哭唧唧说“嘤嘤嘤抢了你的甲子我好难过”的师妹。
“这位妹妹,得了便宜就别卖乖了行吗?”
她实在看不下去花时锦推脱保送名额的戏码了。
这一开口,三个人的目光瞬间都聚集在了尤念身上。
不过尤念没在怕的。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花时锦,道:“关山月没得到甲子都没哭呢,你得了甲子有什么可哭的?还要在他面前哭?”
“捏碎玉符是因为关山月自己的失误,怨不得旁人。但你也没必要在他面前反复提及自己因此得了甲子,在他伤口上撒盐吧?”
花时锦一愣,随即也听出了尤念的意思,“不,我不是在向师兄炫耀!我、我是真的委屈......”
“他那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他才应该委屈呢,好吗?”尤念持续输出,“依照你方才所说,你是因为他没发挥好,捡漏得了甲子。所以你明明得了好处,有什么可委屈的?”
花时锦脸涨得通红,反驳道:“我当然委屈!我不想要本该是师兄的东西,宁可自己不得这个甲子!”
尤念挑眉,“那你就放弃这个甲子,之后陪关山月一起参加拜师大会,岂不是皆大欢喜?”
闻言,花时锦当即哽住了,“我......”
尤念早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冷淡道:“所以你根本不是难过、委屈。”
“你在关山月面前哭唧唧,只是想让他亲口说出不会怨你,你想让他祝福你得了原本他志在必得的甲子。你只是想让自己更心安理得罢了。”
说到此处,尤念笑了一下,然后,话锋一转,“其实你何须如此在乎他的想法?”
“你觉得自己样样都比不上关山月,但此时他捏碎了求救玉符,而你没有。如果用这个作评判标准,你就是赢了,赢得坦坦荡荡。”
“你本就心安理得,做出方才那番姿态,反倒显得虚伪;你反复提及自己不配‘甲子’,也势必让关山月被迫反复回忆自己的失误,更让他难受。”
“所以,无论好坏,若无法改变,坦然接受就好。实在无需假意推脱,损人不利已。”
尤念并不是一个好为人师的人,大多数时候,懒得多费口舌。
此番和花时锦争辩,是因为她知道这花时锦是个被“降智”了的角色,而她的任务,说白了就是让花时锦不再无脑,变得正常一些。
事关自己的任务,尤念才抓住时机,指出了她做事欠妥之处。
她此话说完,四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过了几秒,花时锦才消化好尤念话中的意思,想再争辩,却被项衡用眼神制止了。
关山月察觉到项衡投在尤念身上的目光,忙开口介绍,“长老,这是玄武宗此次带上山的少女,名叫尤念。”
说完,他转过头,眼眸中盛着些许惶恐和浓浓的善意,“尤念姑娘,这是云梦之巅的断情剑长老。”
尤念看着项衡,微微仰着头,并不说话。
半晌后,那项衡先出了声。
他垂眸,转动佛珠,嘴唇并不开合,声音十分空灵,“这位姑娘可知,你看别人是什么,你就是什么。”
尤念冷笑,反问道:“是吗?”
项衡这是在说她用恶意揣测花时锦。
也许,花时锦是真的因为自己间接抢了关山月的甲子而羞愧,而尤念怀着小人之心,自然认为花时锦的哭泣,是自私地强求关山月的“不怨”与“祝福”。
尤念直视着项衡,不卑不亢道:“那长老看我是什么?”
“按照你的歪理,若你看我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岂非说明你也是在用卑劣的心意揣测我?”
话音一落,那项衡倏地抬眸,一双眸子如墨般暗沉。
他是火灵根,一瞬间四周的温度似乎都高了不少。
两人之间,暗潮涌动。
一旁的花时锦已经看愣,实在不明白那个毫无修为的小丫头,面对赫赫有名的断情剑为何可以如此不卑不亢。
而尤念一边与项衡大眼瞪小眼,一边问系统:“这个项衡是不是认识我?这眼神跟我挖了他家祖坟一样!”
系统:“额,他可能是看出你的身世了,觉得留你在外,有朝一日一定会为祸人间。”
尤念:“......为祸人间兴趣不大,不过他家祖坟我确实挺想挖的。”
“咳咳咳!”
两人间的剑拔弩张,被关山月剧烈的咳嗽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