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子的宠妻青云路(穿书)(170)
这样的考核,对他们两个人自然是没有任何难度的,不费吹灰之力便获得了乡试资格,只等着正式的考试日期到来了。
谢良钰很是幸运,大齐规定,生员考中秀才之后,不能直接参加秋闱,需得在府县学通过两次岁试,才有参加选拔考试的资格,他上一年得到生员资格之后,刚巧一入学便赶上一场考试,再加上今年年后那一场,这才堪堪能与叶审言他们搭上同一班车。
当然,普通考生想要讨这样的巧也是不容易的——谢良钰也就仗着他是小三元,才有如此特殊厚待,他们那一科里,大多数人还要再苦兮兮地学上两年,能今年一同考试的,统共也就三五个。
从乡试开始,既是科考之路上的另外一层境界,可考试的形势,也比从前大有不同了。
乡试之后,考官命题便不能再命“截搭”,须得有理有据,便是传说中的“大题”,很考究应试者基础的扎实性和基本功,而对他们的灵活性思维考校较少,与县府院三级的考试截然不同。
人总有擅长的某个方面,有的人擅长巧思,便容易在小考中取得好成绩,而有的人基础扎实,却并不擅长思维破题,便能在后面的考试中更占上风,而大多数人是很难两者兼顾的,这也就造成了一种奇异的现象:在许多地方,小试与大试的录取者排名,是截然不同的。
堪称许多年少成名的所谓“天才”们的照妖镜。
像谢良钰他们这种在生员考试中大出风头的人——尤其又如此年轻,很容易被人看作靠一时小聪明上位的人,照样有不少人等着看他们的笑话。
其实这样的例子也有不少,不说小三元这样的极端范例,各府县级考试中的经魁们,在之后乡试中成绩排在末位,甚至屡考不中的,更是比比皆是。
不过既能考到案首经魁,真才实学放在那里,回去多磨砺个几年,将自己打磨得更扎实一些,大多还是能得到好成绩的。
谢良钰不在意这些,他是有金手指的人,灵活应变不用说,要比基础——就连他的老师问渠先生,单论脑海中的知识储量,那也是不能与他想媲美的。
当然,所谓基础,自然不可能只是论背过几卷书这样浅显,好在谢良钰得遇名师,在叶老教导下学习过这些年,将那些知识都融会贯通,已是做到胸有成竹了。
临近考试,省城咸名的气氛愈发热烈起来,不管是什么样的世道,约莫也无法阻挡士子们对青云直上的登科的向往,各地考生开始往着省城的方向济济一堂,城里一改连月的萧瑟,愈发热闹起来。
……这可真是九死一生求功名了,可惜朝廷再怎么从简,也不会让他们直接在所在地参加乡试这种档次的考试。
非但如此,城内的所有客栈,也在这样的时节都涨起价来——没办法,各地学子蜂拥而来,各家都是爆满,还不能距离考试地点太远,连番涨价之下,还是剩不下一个空房,好在谢良钰他们早早便在此处安了家,不用在马上就要上考场的时候,还为这些生活琐事奔波。
他们甚至还有余力接待一些从安平那里来的同学们入住——谢良钰没有这个交际需要,事实上,他从穿越来到现在,几乎每天都在拼命学习,认识一点外面的人都是通过叶审言的渠道,那些人也自发自动地将他们两个看作了一回事。
——他们虽然还不知道叶老的身份,但也知道谢良钰拜了叶审言的祖父为师,这样类似于“师兄弟”的关系,在这个时代,本来就是极为亲密的。
今后到了朝堂上,他们两个也不可能分裂到两个阵营——就算是他们自己之间真的出现了龃龉,别人也不会相信。
叶审言招呼了不少昔日的好友住到家里,不过,大家聚在一起倒也没了从前吟诗作对的心思,纷纷都将劝不住一粒放在了马上到来的考试上,紧张得不得了。
这种感觉还蛮奇妙,尤其是谢良钰哪怕是前世,也并没有经历过一场类似的考试,整日眼前所见全都是考场上的“对手”,大家还满口的之乎者也,互相或是探讨学问,或是暗地里较劲……他没得对比,但感觉和后世的高考班约莫也蛮像的。
学子们之间没心情私下集会,但正式的“文会”却多了不少,许多都是提学之类的大人们亲自过问举办的,会上会请不少历年来获得好名次的前辈,来给后生晚辈的传授经验、持卷讲课,传颂考场要点等等,规模非常盛大,身着生员服的精英秀才们便在台下济济一堂……至少从面上看去,个个都是听得如痴如醉的。
也不奇怪,能站在这里的,都是绝对的学霸,百里挑一的那一种。而越是精英的人,才越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尤其是一些头一次面临这等阵仗的新生员,恨不得多张几个耳朵几双手,将老前辈们说的经验全都记在纸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