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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后崛起时,就没朕什么事了+番外(72)

作者:投火续昼 阅读记录

她从小都受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规矩,一直以来都恪守本分、遵守妇道。

可如今,父王死了,丈夫也不喜欢她了,她所剩下的就只有苏桃桃,她是她唯一的女儿,也是最后的寄托。

她不能再失去她了。

作为一个妻子,她不会对抗自己的丈夫;但若作为一个母亲,她会。

叶静初凝视着她半晌,沉声道:“母亲,你能找个时间,把你说过的这些话对太后再说一遍吗?”

叶子宁叹了一口气:“是啊,如今也只有她能扳倒苏明远了。”

朕就是这么双标

叶子宁说完当年的事由,又略略坐了一会儿,鉴于苏桃桃需要休息,到底是依依不舍地抹着眼泪回去了。

叶静初睁着眼躺在软榻上,却丝毫没有睡意。

他翻来覆去地想着记忆中的那个上元节,心头思绪万千。

从上元节的错认开始,一步错,步步错,他和周挽筠向着彼此的方向奔赴而去,却是擦肩而过。

他们都以为对方并非良人,所以这三年的夫妻是有名无实。

叶静初想,他们是否是因为不够相爱,才会身在咫尺,心却远隔天涯?

倘若真正相爱,就算是家族和皇权拱卫出来的婚姻,也能做到相敬如宾,如胶似漆。

可说到底,他对周挽筠只是少年时的惊鸿一瞥,后来的执念都只是因为他身患重疾才向往鲜明健康的生命,而周挽筠不过是他对生命与自由具象化的一个执念而已。

而周挽筠,她也只是那一个晚上和他相处过片刻而已,她后来的回忆都是与季青临有关的。

她未必就真的喜欢他。

叶静初的心头冷不丁的冒出了一个念头。

——也许他们,并不是真的相爱,只是当时年少而已。

少年时有一腔热血、冲动、肆意妄为、洒脱不羁;可他现在有什么呢?

他甚至都不是他了。

叶静初将手搭上眼睛,他没来由地笑了起来,起初笑声低低的,慢慢地抬高,最后就只剩下撕心裂肺。

他们现在有什么呢?

除了一段短暂而陈旧的回忆,什么都没有。

*

翌日,叶静初梳洗完毕,仍旧出现在秋狩的宴席上。

昨日的失态毕竟非他故意所为,叶子晖罚也罚过了,还是得让他在秋狩上现身,毕竟他还是大梁皇后。

大梁的秋狩共三天,第一天是猎兽,在太行山的猎场进行狩猎;第二天是驯兽,太行山上设有狮虎苑,驯养着各种猛兽,驯兽就是要把最凶猛的野兽挑选出来供人射杀;第三天是祭祀,割下野兽的头颅,祈求上苍来年仍然赐予大梁丰饶。

叶静初记得上一回驯兽时,狮虎苑的驯兽女向他献上了一头黑熊,据说是从滇南那边猎来的,叶静初不记得它的模样了,光记得它的肉挺香。

不知道今年的狮虎苑会玩出什么新花样。

叶静初百无聊赖地坐在席间,正四处闲看,冷不丁地发觉今天的季青临正正好地坐在他的下首位。

想来是苏明远和叶子晖都尝到了昨天的甜头,还想看他继续出岔子,等着把他废后。

季青临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他微微欠身,含笑行礼。

这模样落到别的女子眼中,那便是温柔缱绻的如玉少年向自己眉目送情,暗递秋波。

然而叶静初只想揍他一拳,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笑得恶心巴拉的,要不是三公九卿都在场,他碍于礼仪不好发作,季青临早被他扔到狮虎苑当饲料了。

于是叶静初翻了一个白眼给他,低头专心吃饭。

季青临见从前跟在身后软软地喊他“青临哥哥”的苏桃桃如今却一脸厌恶地给了他一个白眼,不禁十分错愕。

碍于皇亲国戚、文臣武将都在场,季青临欲言又止了半晌,不敢太过造次,只好讪讪地扭头跟旁边的工部尚书搭话。

工部尚书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已经快到告老还乡的年纪了。

见年轻有为的大理寺卿来跟自己聊天,他还很高兴,上来就是一套“黄河水道”“流民管制”“边疆军饷”。

这一幕自然也落到了周挽筠的眼里,她的目光闪了闪,垂下眼,浅酌了一口。

觥筹交错之间,狮虎苑的小官上前行礼道:“陛下,可要开始今年的驯兽?”

叶子晖微一点头:“开始吧。”

小官领命,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一只蒙着黑布的巨大铁笼被缓缓地推到席间。

席间一时没了推杯换盏的声音,众人全都安静了下来,全在窃窃私语。不意是在猜测这笼子里关的是什么野兽。

叶静初也在盯着笼子看,不知道这一次的肉好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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