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篡位帝王白月光(66)
若按刚才床上贵女所说,分明这二人之间……
好半晌,她终于还是谨慎道:“大人,不若还是让小姐躺下,奴婢给小姐施针吧。”
余杭被惊醒了似的,未动了动,目光直愣道:“哦,好,好。”
他慢慢将梁蘅月放到床上,又确认了她后脑枕位正好,才起身让到一边。
怀中瞬间空荡,指尖摩挲,
仿佛少女温热的体温还残存。
张义姑眼睛盯着梁蘅月,不敢乱看乱说,十分守礼地检查着她的情况。
略一把脉,稍微放心道:“大人,梁小姐只是一时受了刺激,才会暂时昏迷。若以银针刺激人中穴,想来就能醒过来了。”
余杭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看不清楚神色。过了一会儿,他点头,淡淡道:“既如此,你放手施为吧。”
她顿了顿,小声了点又道:“为患者计……还请大人不要刺激梁小姐了。若大人能回避片刻,那、”
余杭声音带了些不悦,打断她道:“你且施针便是。”
她立即闭紧了嘴,不敢再多说一句。
目光有些悲悯地看着床上病弱娇柔的梁蘅月。
明明这余大人一出现,床上的女子就怕得不行。可她却,无力阻止。
张义姑取针,扎入梁蘅月的人中穴,心中叹了一口气。
什么高门贵女,不过是面上光鲜罢了,暗地里却是一个连自己想见谁,害怕见谁,都做不得住的小姑娘啊。
片刻,银针起了作用,梁蘅月幽幽转醒。
趁她眸子尚未转动,张义姑抢先道:“梁小姐,梁小姐?”
梁蘅月有些慢,顺着声音看过来。
张义姑余光中看了一眼余杭,为难道:“梁小姐,你的头撞到了墙上,又受了刺激,奴婢以针灸之术助您清醒,还请小姐万不可再激动了。”
她一下说了许多个字。
梁蘅月眨眨眼,好半天,才消化了她的意思。她有些疲惫地扯起嘴角,正要道谢,
余杭插道:“你去重新煎了药来。”
他语气温柔平淡,却不容拒绝。张义姑低头称是,极速离开。
只剩下两个人。
谁也没有先开口。
梁蘅月人醒了,脑子也跟着醒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余杭,撩起袍角,坐到她大腿边。
她身上穿得薄,余杭自上而下地看过来,目光从她身上游走到脸上,无处遁形。
一坐,一卧。
天然地威压。
梁蘅月下意识皱眉。
她手肘微动,想要撑起上半身,却没了气力,肌肉酸软得很。
好半晌,余杭似是终于欣赏够了她不自量力的戏码,施恩一样的语气,“小姐,臣扶你?”
他笑得一如前世,温柔、体贴。梁蘅月恍了一下,睫毛遮住眸子,轻声道:“好。”
他握着她的肘,很快将她扶起来坐好,轻柔周到,甚至不忘在她腰后塞一个引枕,“小姐,外头不比大晁,暂且将就着些。”
梁蘅月目光落到他侧脸上,忽然想起前世的时候,她刚诊出有了身子,他也是这样说的。
他说,阿蘅,余府不比梁家,暂且将就着些。
等我在圣上面前得了脸,我会让你用上大晁最好的苏绣枕。
……
回忆停在这里。
他一边低下身子,给她收拾,一边似是察觉出她不对劲,抬起眼,对上她的视线。
梁蘅月微微低头。这张噩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脸,近在咫尺,她有些控制不住。一扯嘴角,笑得讥讽,“你什么时候懂了这些的?”
“谁人不知大人出身耕读,不过是破了那奇阵半日,便如此惺惺作态。大人攀龙附凤之心,也不怕显露得太急了些?”
她越说越急,到了最后,隐隐有些尖锐。
余杭却没什么反应。他顿了顿,片刻,竟若无其事地继续给梁蘅月垫枕头。
直到梁蘅月一切妥当,他才坐直了回去,嘴角噙着笑:“小姐,误会臣了。”
梁蘅月气结,他一贯会这样的,说不过的、不想说的,便不痛不痒地应下,然后转移话题!
片刻,她冷笑,偏头过去,不屑再与他虚与委蛇。
余杭还是神色自若,顿了顿,温声道:“小姐是我从一队马贼手中救出来的,小姐可知道了?“
梁蘅月皱眉,反驳道:“他们不是马贼!是正经的商队!”
余杭好似更欣然,笑道:“小姐久居深闺,的确有些天真了。我说是,他们便就是杀人越货的马贼。”
梁蘅月从鼻腔中冷哼一声。
他果然装不下去了。
余杭继续道,“那么如方才小姐所言,似乎还有人与小姐一道而行?”
她一下子攥紧手中棉被。
似乎正中他下怀,余杭声音带着蛊惑,问道:“那人乃燕王殿下,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