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篡位帝王白月光(30)
殿中万籁俱寂。
纥真咬咬牙,声音愈发颤抖,“这、这软鞭乃父王自纥真会走路时便赐予纥真的,给我防身用,如今它既伤了燕王殿下,纥真愿主动将这东西上缴。”
说完,少女饱满的额头竟是密布细汗!
她被谢恂当众羞辱,倒也罢了,只是一怒之下抽出了这软鞭,如果被有心人挑唆,误会她们突厥对大晁皇帝有刺杀之心,那可就真的完了。
谢载元眯眼看着蹲下的少女,如同小绵羊一样瑟瑟发抖。须臾,他脸上神色莫测,淡淡道:“此鞭乃那契对公主的舐犊之情,朕又怎会夺人所好呢?”
“好啦,你们父女二人快坐吧。”
那契也抹了头上的虚汗,携女儿会到位置上。
舞乐重启,不过片刻,殿中便恢复了从前的恢弘盛大。那一道闷声打在谢恂后背的软鞭,仿佛已经被众人抛在了脑后,无人问津了。
徒留空气中淡到快要消失的一丝血腥。
*
燕饮结束,谢载元径直歇在了皇后处。
皇后接过侍女递来的一盏羹,亲自递给了谢载元,道:“臣妾叫人早早煨好的鸡丝燕窝,现在吃刚刚好,圣上用一些吧。”
谢载元尝了一口,眉头舒展,好兴致地挖一勺,喂给皇后。
他难得与她亲近,皇后有些松垮的脸染上少女般的红晕,她倾身过去,含羞带怯地与谢载元共饮一勺。
气氛升温,皇后转念,眼神流转,埋怨地挖了谢载元一眼,“圣上今日,为何轻轻放过了那纥真公主?”
谢载元动作一停,但很快就继续自然地进羹。他调笑道:“蓉蓉醋了?”
皇后扭过身子不理他,故作生气道:“圣上明明知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蓉蓉是担心圣上的安危呀……大殿之上,公然动武,还带着那样可怕的武器,圣上也不生气?”
谢载元应声而笑。
皇后拿眼角余光看他,瞥见他放下羹盏,抖抖袖子,看起来颇为自在得意。
谢载元伸出一只手,笑道:“算啦,她一届小姑娘,想必闹不出什么风波,蓉蓉放心就是。倒是你,光顾着朕,明日的冬狩,可都安排妥当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皇后眸中闪过一丝深思。
带兵器面圣,可是忌讳中的忌讳。
为何圣上不仅不震怒,反而轻轻放过,看起来竟十分愉悦?
她还想追问,但见谢载元言行,似是并不愿多说。
她顿了顿,转身过来,保养得极好的手搭上他的,柔婉道:“都妥当了。”
谢载元很满意。
他捏了捏手中握着的小手,目光看向空中,自语道,“若她不与谢恂动手,朕才叫真的生气呢……”
*
一个时辰前。
白面老太监熟练地剥下谢恂的里衣,就着忽闪的烛光检查谢恂的伤势。
谢恂面墙盘坐,里衣堆叠在腰间,半遮半掩地盖住腰窝。烛光下,筋肉健硕的后背上布满数道伤疤。
李牧心疼道:“这纥真公主也太心狠手辣了!”
谢恂双眸微阖,看不出情绪,“你闭嘴,安静敷药。”
李牧不认可似的摇摇头,转身拿过来一瓶药粉,舀出一些,往谢恂身上倒,“主子忍着些,这药粉粗劣,药性刚猛,可能会有点疼。”
白末状的药粉,直盖在伤口血肉外翻处,杀得那肌肤边缘都不自觉的抽搐。
谢恂却没吭气,连眉头都未曾皱动一下。
他的后背受过大大小小许多伤,这一道鞭子对他来说,已经算不上痛了。
梁蘅月进来时,正巧看到他脱下衣服。
殿内昏暗、空荡,谢恂主仆二人的身影被烛光拉的格外孤寂。他衣衫半褪,赤身□□地直接露在寒气中,背上皮肤是她从小到大,从未见到过的皮肤。
没有一块地方是完整无暇的皮肤。
似是被无声的疼痛包裹,二人并未意识到梁蘅月的存在。到底她眼尖,一眼便认出那往他伤口上敷的药粉粗劣无比,是最最普通,连下人都不再使用的粉。
燕王殿下,大晁的战神,背地里竟只配得这种东西治疗吗?
梁蘅月几步上前,他光裸的脊背突然在她眼前放大。
她噎了噎,才后退回去,行礼道:“见过燕王殿下。”
恍惚间,谢恂以为自己又痛到产生了幻觉。
不然,他的阿蘅怎会又如以往一般,主动出现在他的身边?
却没想到,老太监李牧停了手。
他稳坐不动,沉声道:“继续。”
李牧却恭敬道:“殿下,梁小姐来给您请安了。”
谢恂愣住。
几秒钟,他飞快的穿上里衣,双手紧紧地扒住衣襟,然后慢腾腾转身过去。
梁蘅月头一次见到谢恂这般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