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相府姨娘之后+番外(155)
“此案不同别案,一日不结,一日就不得安宁啊,”佟明泽语重心长地道。
片刻,又推心置腹地道:“韩大人,钱财乃身外物,千金散尽还复来。但您的尚书之位一定要保住,不然工部一团散沙,乌烟瘴气,前景堪忧啊。”
韩墨羽心事重重地出了花满楼。
端王府。
佟明泽回到端王府。
容珏:“他答应了吗?”
佟明泽叹一声:“也算,也不算。”
容珏:“此话怎讲?”
佟明泽:“据他说,他刚刚捐了一笔银子给湖州百姓,现在已经身无分文。”
容珏:“此事属实吗?”
佟明泽:“韩墨羽不至于在这种事上说谎。很容易查得到。”
容珏:“可以让他写欠条啊!”
佟明泽:“他不肯。说此事不了,不知这个尚书还坐不坐得稳;若是写了欠条,将来无法兑现,失信于人就不好了。”
容珏冷笑一声,“倒像他的风格。”又道:“不急,先抻一抻他。看看到底是尚书之位重要,还是破财消灾重要。”
韩墨羽慢慢悠悠坐在回府的马车上。
他面色平静,内心早已汹涌澎湃,感慨万千。
今日去造访景王府,景王妃跟他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是,景王府不会帮忙,景王府不帮才是帮;第二句是,如果有人提出要帮你的时候,你可以接受,但是要千万注意不要被留住任何把柄;第三句,沉住气,不要慌,切勿自乱阵脚。
当时他还不甚解其意,此时想起景王妃的这番话,才醍醐灌顶,如梦方醒。
他今日若是没听景王妃的叮嘱,慌里慌张地把所谓的费用给了,他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连今日的饭钱都是AA的。不给对方付,也不让对方给自己付。
韩墨羽愈想愈后怕,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双方没谈拢,这事就没解决。次日朝上依旧是吵吵嚷嚷,还有不少抨击韩墨羽让他引咎辞职的。
韩墨羽垂首不语。
容璟出列道:“父皇,修路造桥,关系民生民计,不宜拖延。不如先让韩尚书亲去湖州监督,重新造桥,将功抵过,同时彻查此案。届时该赏赏,该罚罚,不株连,不姑息,还官场一个清正安宁。”
容珏一听,这怎么可以?韩墨羽若是去了湖州,又造了桥,还有人计较他有无贪墨一事吗?
他使了个眼色。
苏沫磨磨唧唧,想假装没看见,奈何连旁边萧肃、胡云农也拿眼睛瞪他了,只好出列道:“皇上,贪墨一案尚未理清,韩尚书不宜前往湖州。若是引起当地民愤,韩尚书在湖州的安危堪忧,遑论造桥。此案不结,造桥困难重重。”
此话说得合情合理,若非知道内幕,连容璟都会觉得苏沫大公无私,一心为公务、为朝廷考虑。
容璟道:“父皇,韩尚书带领工部在全国各州府修路架桥,成绩斐然,百姓皆知。湖州虽有失,相信百姓还是愿意给韩尚书一个将功抵过的机会。若韩尚书重造新桥失败,到时两罪并罚,给百姓一个交待。”
苏沫受着来自端王的压力,只好硬着头皮接着道:“皇上,臣以为没有理清案由,难以得到百姓的信任;没有排除隐患,稀里糊涂重新开始,风险太大。”
“若是再次造桥有失,人力、物力损失将太过庞大,难以弥补;民愤也将更甚于当下,届时就不是责罚韩尚书一人就可以平息的。”
苏沫说完,心里十分愧疚,心道,对不起了韩老弟,景王好意,给你寻了条出路,老哥哥我不得不给你堵上了。我也是没办法啊!
容璟道:“事故原因已经厘清,如今查案,是在追责。再次造桥可暂将相关人员排除在外,我大荣朝不是只有这几个设计人员。莫非苏监正不相信韩尚书?”
苏沫赶忙道:“下官自然相信韩大人,但是贪墨之人不揪出,谁知他有无同党,再次造桥会不会重蹈覆辙?届时损失就大了。”
容璟正要继续反驳,就见容宽摆了摆手。
容宽听众朝臣吵了几天,早已不耐,遂将矛头直接对准了刑部尚书,“既如此,萧爱卿,你侦查此案数日,如今可有眉目?”
萧肃一怔,暗暗往容珏处看了一眼。容珏极轻微地点了点头。
萧肃赶忙道:“回皇上,眼下稍有头绪,今夜连夜审问,明后日或可审明真相,禀报皇上。”
容宽一摆手,“那此事明日再议。下一个议程……”
端王府。
退朝后,萧肃来到端王府。
萧肃:“王爷决定了吗?”
容珏:“老三甚少在朝上发言,今日竟不惜为韩墨羽跟苏沫争辩。”
“今日父皇若是听取了他的提议,我们针对韩墨羽的计划就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