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等男主杀我[穿书]+番外(75)
千枢便没再问,挥了挥手让她离开,这才抱着小盒子,绕着锦绣宫转了一圈,然后在偏殿里找了个角落,塞的严严实实的,还用木板盖上了。
做好这一切,她拍拍手上的灰尘,没有立刻就走,而是想着怎么和安如许说。
她想的入迷,没注意到偏殿里进来了一个人,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背后温柔的触感。
安如许抱着她,脸趴在她肩膀上看她,笑着问道:“想什么呢,那么认真。”
连他进来了都没发现。
千枢想到那满是血的衣服,先转移话题道:“你知道今年的四海朝会什么时候举办吗?”
四海朝会是由安府一手操办的,具体的时间每次都不相同,她要问一问,好早做准备。
安如许以为她是想去玩,凑近亲了一口。
她脸上有一股淡淡的药味,非常熟悉。
在他还是穆府死士的时候,有一种迷药的解药就是这个味道。
他脸色猛的变了,一双黑眸子深不见底,意味不明地看她。
千枢本来就瞒着他事情,被他这目光看的更心虚:“怎么了,这么看我?”
他眸色微沉,表情在阴戾过后逐渐变得温软。
安如许用脸颊磨蹭着她,软软的语气带着几分委屈:“阿千,你今天是不是出去了?”
千枢结巴了:“没……没有啊。”
安如许不达到目的不罢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你骗我,我在你身上闻到别的味道了。”
他没说清是药味,说的那么模糊,就是想诈一诈她。
千枢本来就想和他说,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故而犹豫了一下就说了:“我今天被南域巫主带出宫了。”
她把所有事情都说了个清楚。
当然,除了那个疯子把面具贴到她唇上的事,她下意识的没有提。
千枢说完,就忐忑地看着他。
安如许垂下眸,眼神有点冷。
他把那个破旧的小盒子拿出来,打开看了几眼,没说什么。
他修长苍白,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来,随意地拨动着小盒子:“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万一是骗人的怎么办?”
千枢被他危险的目光看的起鸡皮疙瘩,就边喝茶边干巴巴道:“我没有那么蠢,不会被他骗的,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知道这些的。”
安如许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你如果想知道,可以问我,何必信他的话。”
千枢没吭声。
安如许静静地揉着她的头发,想着这一切从何说起。
※
自从有记忆的时候,安如许就在穆府里长大,作为一个死士日复一日的训练,习以为常的是黑暗和死亡。
一切的转折都在那年,他们奉命劫持安国公主,安如许作为其中的一员,任务是看守她。
她是一个和他截然不同的人,她的眼睛里干干净净。
某日,他去给她送饭时,受了点伤,腹部被捅了一刀,她似乎从未见过鲜血,惊慌失措,下意识地拿手帕给他擦了擦。
“啊,这得多疼啊。”她皱着眉,干净的眸子里情绪分明。
安如许作为死士长大,身边一直都是野兽,于是他以为自己也是一只野兽。
直到那天,深渊里有光照下来,他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原来他是一个人。
她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作为一个人,他动心了。
后来,他们藏匿的地点被皇室暗卫和御林军发现,当时被派去的死士全部身亡,穆长明以为无一幸免,就没有再回到那个宅子。
可他运气好,侥幸活了下来。
他捡回了一条命,又唯恐留在上京会被穆长明发现,就逃出了城。
可毕竟身负重伤,没有逃出多远就昏迷了,被路过的司风子救了回去。
司风子当时受梁帝所托,去锦绣宫布置机关,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怀揣着什么不可言说的心思,每日期待着能从司风子嘴里听到她的消息。
后来,机关布置完成,司风子把他带去了自己修行的道观,恰逢当时安父安母有事相求,他们相认了。
安父安母很善良,对他也很好,他们总是在用着愧疚的目光看着他,直到他亲眼看到自己的父母被安古辛杀死。
于是他担上了弑父弑母的骂名,万人唾弃。
前十几年他因为他们丢失,深陷泥潭。后面又因为他们遭受唾骂。
怎么说呢,有些可笑。
※
安如许并不觉得这些事难以说出口,他之前没有和她说,只是因为她记不清了。
那并不是一段多么美好的记忆,忘了也就忘了,他们现在重新开始也很好。
千枢心疼地握着安如许的手。
安如许说完之后,幽幽/道:“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丢的,他们讳莫如深,什么都没和我说,只想着弥补我就好,直到被杀死的时候,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