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一心想罢工(116)
明示暗示既都无用, 那只有靠她自己了。
软柔苍白的柔荑掀开膝上盖的雪毯,孟佼佼当着众人面,趔趔趄趄慢悠悠一步一缓的走到赵聿跟前, 福身半弯着娇躯, “还望殿下成全。”
话到此处,孟佼佼又如此诚恳的求了人,纵使心肠硬如铁石的人都不会拒绝。
赵聿微微一凛, 低声应道:“太子妃想回孟国公府,那便回。”
她想离他远远地,他洞悉到了。
回孟国公府这事儿尘埃落定,孟佼佼舒了口气,当即矫揉造作的再福了一礼:“多谢殿下恩准。”
再抬起头时,屋内已无赵聿的身影,宋九昭见赵聿离去,也踱步跟了出去。
楚茵挂念孟佼佼,拉着她复又坐下,“佼佼,你怎么回事?为何不愿跟太子殿下回去?”
孟佼佼望了眼屋内留下的几人,心生厌烦随口说道:“我中毒一事有些蹊跷,下毒之人怕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的,我回孟国公府一来可以避一避,而来也能让太子殿下喘口气。”
她自圆其说的话楚茵受用的很。
楚茵没再啰嗦只轻轻拍了拍孟佼佼的柔荑,叮咛她回到孟国公府务必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孟佼佼笑着一一应了。
楚茵把该唠叨的唠叨完,推搡着平阳王离开了偏房。
这时偏房内剩下的人,除去孟荀这个可以信任的兄长,其他两个孟佼佼看了就没来由的火大。
孟佼佼对他们道:“你们几位也出去吧。”
几个大男人和她同处一室,被人瞧见传出去像什么话。
孟荀懂得她的顾虑,“佼佼,我去备马车,你收拾一下我们即刻启程回府。”
孟穆本就待不住,这会儿孟荀要出去备马车正好给了他逃脱的借口,他径自随着孟荀出了偏房。
赵衡是最后一个走的,临去前他凑近她笑道:“你若变了主意,随时来寻我。”
方才他很惊讶孟佼佼的表现,沉着冷然似乎一点也没把赵聿放在眼里,他想孟佼佼应该看清楚赵聿的为人了。
这样好的机会他怎会不把握,孟佼佼可是个好利用的人。
孟佼佼收紧拳头,尖长的指甲掐进掌心掐着肉,“二殿下凭什么以为,我还会信你?”
赵衡这厮,不愧和狗男人是亲兄弟,一个比一个惹人厌。
赵衡眉头一挑,大笑道:“他做出这等事,你还肯原谅他?”
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信赵聿却不信他,孟佼佼当真愚蠢。
孟佼佼冷笑道:“我可没说,我真信了二殿下的话,举头三尺有神明,到底是谁作的恶,作恶那个人会受到惩罚。”
她现下不敢肯定真正的下毒之人,但她确信害她中毒的定是他们兄弟其中一人。
赵衡戏谑道:“惩罚?太子妃你觉得会惩罚谁?”
孟佼佼紧攥着衣袂,被她掐出血的掌心缀落点点梅红在她褶皱的内衬里衣,“二殿下若没别的事要交代,还是赶紧离开吧。”
与姓赵的混账多说上几句话,她能折寿好几十年。
赵衡看她娇弱无力连站都站不稳,只得收回呼之欲出的话,“来日方长,我等着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听赵衡走前这欠揍的话,孟佼佼忍不住朝着赵衡的背影啐了口唾沫。
他与赵聿一丘之貉,两兄弟恶心程度小巫见大巫不分伯仲。
偏房清静下来,孟佼佼的心亦沉静了点,也有闲心打量自己的仪容了。
孟佼佼端坐到菱镜前,望着镜中女子苍白的容颜,叹息道:“这才几日,我就变成这样了,等回了国公府我可要好好补补。”
因怕这副样子回国公府惹徐氏担心,孟佼佼托锦绣去拿件楚茵未穿过的衣裳。
之前来时她穿来的衣裳沾染了血污早被换下烧掉了,她昏迷的这两天穿的也是楚茵的衣衫,幸好两人身量相似,楚茵的衣物她都穿得上。
楚茵很大方,挑了件新制还未曾穿过的浅紫色锦袍命锦绣带了过去。
孟佼佼见到锦绣拿着那件只有在宴上才穿的锦袍,怔愕道:“我只是借来穿回府,茵姐姐竟把这么好的衣服让我穿回去。”
锦绣为她穿上这件绣工精细的锦袍,系佩饰时顺嘴道:“王妃说了,这件衣服就送给太子妃了,她要您穿着这件衣裳风风光光的回孟国公府。”
孟佼佼淡笑道:“茵姐姐真是知我心意。”
男人都是贱皮子靠不住,一到关键时候还是得闺中密友相帮,这不比狗男人他们强多了。
收拾妥帖后,孟佼佼精神酣畅许多,一想到马上能避开狗男人,过几天逍遥日子她就爽快。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孟佼佼不禁走路也带风,瞧不出半分病容。
一出平阳王府,孟佼佼一眼便见孟荀备好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