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后,我被全民追着喊师父!(8)
宋玉诚眉头微蹙,神色凝重,显然是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
刁书真打量着她怀中抱着的骷髅头,挑了挑眉,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
“直接拒绝就好了,用个委婉点的方式。”刁书真缓缓说,“比如不要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或者对方吃饭之后邀请你去喝咖啡什么的,拒绝就好了。”
宋玉诚点了点头,对于刁书真的话十分信服。
“不过比起这个——”刁书真说,“出于一个心理学人好奇心,我更感兴趣的是你为什么不想结婚,你又不是我这种浪荡的人。我无意打听你的隐私,不过——”
“如果哪天你想说的话,在下洗耳恭听。”她笑眼弯弯,如同一枚弯月,温热的气息扑在宋玉诚白玉似的耳垂边。
隐隐有桃花色盛开了宋玉诚白皙的脸颊上,像是山谷间次第开放的桃花,从脖子一路红到耳根后面。
她身子向后仰去,摆出戒备的姿态,刻意与刁书真拉开距离,不去直视对方略弯的眼角旁淡淡的红晕。她的睫毛很长,笑起来眼神变得迷离醉人,很有几分摄魂勾魄的意味。
宋玉诚有种不知道自己的手脚该往哪里放的慌乱感,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手机铃声粗暴地震碎了温馨中略显得暧昧的气氛。
两人都是一震,宋玉诚有条不紊地从睡衣口袋里摸出手机,刁书真手忙脚乱,在被子底下翻找。
“出事了。C市X江风光带下面,一桥往南1km,发现了一具老太太的尸体。当地的分局接到报案初步勘验之后,觉得此案有些特殊之处,于是向省厅求援。”刁书真扬起自己的手机,脸上的笑容很是无奈,“这种事情还真是不能说,一说一个准。”
“倒未必真有什么特异之处。主要是沿江风光带是C市一项重要的民生工程,当地zf投入很多,在这种刚刚修成的节骨眼上,发生了这种大事。”宋玉诚若有所思。
虽然事出突然,但是两人没少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五分钟后,宋玉诚已经准备齐全,手边拎上自己的工具箱。
“也可能只是出于政治影响上的考量,不希望这项面子里子全占了的工程落到个无人问津的结局吧。”刁书真边走边说,“或许是老太太在江边散步,心脏病突发了猝死了呢。”
她拍了拍宋玉诚的肩膀,示意对方放松些。可是宋玉诚还是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尽管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都相当丰富,可是因为严谨的性格,以及负责的态度,宋玉诚在每一次勘验中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丝毫不会因为案情的简易而影响验尸的态度。
这种把全世界都扛在自己身上的责任感,刁书真相当欣赏和钦佩。只是有时候看她日渐苍白的脸色和越发单薄的身体,有点不忍罢了。
刁书真发动机车,银灰色的桑塔纳雪亮的车灯破开重重黑雾,疾驰向案发现场。她从口袋里摸出那盒巧克力饼干,递给了宋玉诚。
凌晨四点多,外面尚且还是漆黑一片,路上偶有几辆车经过,孤零零的车灯如同行人警惕的眼神。夜雨过后,路边齐刷刷地摆着凋零的樟树叶子,从上面残留的积水来看,昨天的雨势不小。
刁书真神色郁郁,心事重重,在马路上飞驰而过,积水在旁边飞溅开来。这样大的雨之后,案发现场残留的痕迹估计会被掩去不少。不管案件究竟是什么性质,无疑都为真相的查明增添了重重阻碍。
旁边的宋玉诚眉心微蹙,看着窗外,默不作声。两人已经形成了默契,即在未进行现场勘探之前,不对案情进行讨论。只因两人一个犯罪心理侧写,一个法医,都是需要凭着现场的痕迹来对案情进行主观的猜测推断。所以不想在这之前,就因为旁人的观点对案件形成先入为主的印象。
C市离省城不算太远,不到两个小时,两人就赶到了案发现场。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雨后,江边的草木青翠欲滴,不远处,一座大桥在江面上架起,气势恢宏。
重重的土腥味混杂着鱼的腥气,在雨后清新的空气中格外明显。刁书真皱了皱眉,沿着风光带上的水泥路一路走去。
现场位于江边的风光带,距离一桥不远。风光带是C市集旅游、休闲、防汛、珍惜动植物保护为一体的一处公共设施,大致分为三层:最上边是沿江大道,是河西的一条主干道;垂直往下五米是水泥路,是健身、游玩、观景的场所;再往下才是真正与江水相接的江畔。
此时正值汛期,昨夜又下过来一场雨,江边的水位线比平时高了约有两米,已经淹没了现场。
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刁宋两人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拉开警戒线,戴好塑料鞋套,踩进现场的积水和污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