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后,我被全民追着喊师父!(200)
她眼睛发红,喘着粗气怒视着对方,仿佛是一只发狂的母狮,正在恶狠狠地冲着闯入自己领地的人咆哮。
“你看看你。”宋玉诚墨色的眼瞳波澜不惊,刁书真的怒火像是一颗陨石落到了浩瀚的深海里,虽然掀起了一时的风浪,却又很快为幽深广袤的大海所吞噬,“当初找我验尸和我一起合作怎么就不提了?现在事情有点眉目了你就打算抛下我自己去干了吧。你把自己也说得太无辜了吧,明明撇下朋友的是你,查出了线索独吞的也是你,偏偏还要口口声声说着是在为我考虑。”
她放开了搭在刁书真颈动脉上的手指,戳了戳她的心口,淡淡道,“你这里,真的能过的去吗?”
“你听我说,这件事情真的很危险,你刚刚才勉强能学习法医学,守护住了你的理想,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你的手上沾上任何污点,影响你的前途。”刁书真放软了口气,轻轻叹了口气道,“至于我,那没有什么要紧的。”
“你这么说,是不把我当朋友了?”宋玉诚抿紧了唇,仔细捕捉着刁书真面上任何一点细微的神色变化,“你都不怕脏了自己的手,难道我就可以装作清正无辜,漠然旁观?你搞清楚,这是我们俩的事情,你别想一个人全部都揽住身上!朋友,不就是荣辱与共么!”
她白玉似的面上染上了一层罕见的薄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示出她心绪震荡,愤怒不已。她重重地戳在刁书真的心口,每一下都仿佛是直接撞在对方心上。那双墨色的眼瞳里写满了为朋友背叛的愤怒,欺瞒的恼羞和心甘情愿相信对方的赤诚。
刁书真终于在那双眼瞳里拜下阵来,她无可奈何道:“是的,我今晚是去打算见一个人,想从她口中问出点东西出来。这个人与卫子萌和沈欣悦的死存在关联。”
宋玉诚松开了她的手,幽幽地看着她,皱眉问道:“这个人是介绍卫子萌和沈欣悦给人体器官买卖组织的掮客?”
刁书真挑了挑眉,有些惊讶于宋玉诚的对于案子的敏锐。她决定不再隐瞒,沉吟道:“可能是的,但我也只是猜测而已。除了她给沈欣悦的转账的那笔不明巨款,以及我查到那个账号所绑定的手机号还在卫子萌死前前一周联系过对方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很明显的证据。”
“时间不多了,我等会儿在路上再和你慢慢解释。”刁书真看了一眼表,神色间有些焦虑。宋玉诚点了点头,两人轻手轻脚地走过了长长的走廊,外面的漆黑蜂拥而至,瞬间吞没了她们的身影。
“你知道我是如何查到这蛛丝马迹的吗?”刁书真诡秘一笑,指着电梯间里被涂抹而去的那团黑色印迹说,“我将卫子萌和沈欣悦的账号信息翻来覆去地查找过无数遍,除了沈欣悦的那笔不明汇款之外,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两人的生活交往圈子都十分简单,社会关系相当简单,除了家人就是老师同学恋人,实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宋玉诚点了点头,目光仍旧是落在那团漆黑的印迹之上,她缓缓道:“我记得这里曾经写着各种租房信息和四六级的小广告。”
“是的,而我无意间发现,卫子萌曾经接到过一个广告推销的电话。而那个电话——前面写的卖卵请拨***。我沿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竟然惊讶地发现这个号码注册的微信就是给过沈欣悦不明汇款的那个!”刁书真微微笑了笑,露出那对尖尖的虎牙,显现出几分诡谲之气,“于是我装作想进行交易的无知少女与其取得了联系,顺藤摸瓜地找到了她的IP地址,还摸清楚了她的活动轨迹。”
宋玉诚很深地看了她一眼,现在回来起来,种种征象都是有迹可循的——比如刁书真带着一身混浊之气晚归回来,像是在火车站里睡了一宿;或者是神色诡秘地盯着电脑,露出了猎手一般的胸有成竹的笑意。
而自己差一点就没能盯住她,任由她默不作声地去完成一些危险的事情。宋玉诚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不动声色,一脸不染俗尘,暗地里却恨恨地磨了磨牙齿,恨不得在刁书真的脖子上拴根绳子才好。
“你打算问些什么,这买卖见不得光,又牵涉到自己的财路饭碗,你想问出点什么,怕是与恶犬口抢肉一般困难啊。”宋玉诚看了正在风驰电掣开着车的刁书真一眼,开口道。
“我已经有布置的,剩下的,就成事在天了。”她瞥了宋玉诚一眼,仗着自己年长几分,老气横秋道,“你真要和我一起去么,我劝你老老实实地回寝室歇着,当做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好好当你风纪委管一管那群小孩子。案子的事情么,你过个十年八年再说吧——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