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棠市逃出来的男人/要你寡[穿书](362)
易真反问:“我怎么不知道我走累了?”
容鸿雪眼神滚烫炽热,像是被点燃般发亮,一分一秒也不曾从他身上挪开。闻言,不由笑道:“难道你不累么?”
易真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顿时泛起一层潮红。
……畜牲,说是久别重逢,要过十天“完全没有外人打扰的二人世界”,结果疯得像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恶狼一样,好悬没把自己往死里做……
“起来,”易真恶声恶气地说,“带我去看看你那些‘藏品’,别想着转移话题。”
容鸿雪只得站起来,又去拉易真的手,低声求情道:“小真,你别生气,那些都是我以前太难受了,觉得自己要捱不下去的时候,给自己找的一点事,要不然我早就再重启一遍时间了,没有你,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但是很可惜,经过十天的洗练……或者磨砺,易真早就明白了一个惨痛的道理:千万不要被装可怜的人迷惑,有人装可怜要钱,有人装可怜要命,还有的人装可怜,是为了把你抱在床上,再不知今夕是何夕地做一整天。
“带我去。”易真铁面无情,“是时候矫正你的坏毛病了,这次没得商量。”
第142章
“这些,就是碎骨星人的勋章。”
容鸿雪从后面抱着易真,温柔地低声说。他身体微弓,将对方全然地、不留一丝缝隙地嵌在自己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永不止息的饥渴,与失而复得之后,又担忧得而复失的惧怕。
漆黑无形的精神体流淌在地上,从四面八方环绕过来,像是随时准备暴起,撕碎一切会对爱侣产生威胁的对象,也像是随时准备把爱侣禁锢在这里,叫他再也不能脱出自己的感知范围。
易真站在这片可以被称之为博物馆的广袤空间里,头疼地看着四周。
地板黑暗无光,令人犹如置身幽冥,穹顶则安置着一轮巨大的,宛如天体般的月灯,将皎洁的银光挥洒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面。整个展馆黑影林立,时不时有幽蓝色的晶光丝丝闪耀,使得这里看起来便如某种古老而邪恶的丛林。
他的眼前,正摆着一整面巨大的勋章墙。勋章的配色是十分眼熟的赤红和黄金,铸造的鹿首昂扬狰狞,在光影的塑造下,几千枚勋章犹如悬挂起来的,活的各异灵魂,只是被锁在了金属的外壳里。
易真嘴角抽搐。
“你……你收集这个有什么用?”
不能因为我当时在盛怒之下把它们收集起来恶心七海诛王,你就也有模有样地学会了吧!
“因为你那时候很生气,”容鸿雪从后面抱着他,薄唇与易真的脸颊挨得极近,每说一个字,都像是接了一个若即若离的吻,“你这么生气,我怎么敢让他们好过?不过,搜罗这些小玩意,确实怪有意思的,现在流窜的星盗团体,已经很少有人,敢在身上佩戴这些东西了。”
易真:“……这个撤掉。你是不是还在抓金鹿团的人?”
容鸿雪点头:“嗯。”
“你要杀就杀,搞那么多花样干什么?”易真苦口婆心,“心态好一点,对自己身体也有好处啊。”
不管他说什么,容鸿雪都是“好的”“行”“都听你的”“你说了算”。过了一会,容鸿雪忽然问:“小真,那天躲在茶几底下的,是不是你?”
易真咽了咽喉咙。
易真:“没有!问这个干什么?”
容鸿雪含笑道:“没什么,只是问一下,别紧张。”
易真为了转移话题,胡乱地指了个方向,问:“那边是什么?”
月光随即挥洒在他手指的方向,世界仿佛一下子被点亮了,透明的水晶屏障下,流光就像盛夏的萤火虫一般朦胧地飞舞,一大片娴雅明澈的昙花,绽放如没有尽头的雪夜,美得叫人心中无端感到难过。
“夜雪幽昙……”易真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两步,“你把它们放到这里了?”
容鸿雪微微地笑:“这是你的花,我肯定要替你养着。争霸赛初赛的时候,你是在胧华星上发现它们的,对吧?”
“是,”易真也笑了,“裁决第七席的遗产,到头来还是便宜了我。”
容鸿雪抱着他,眼神骤然阴沉下去,语气仍然未变:“那是他的荣幸。可惜我那时候的空闲不太多,让他死得太轻松了。”
易真漫无目的地走在前面,容鸿雪罩在他后面,两个人的影子融在一起,从远处看,就像易真驮了一只沉重的毛绒大熊,正歪歪扭扭地摇晃前进。
他无奈地道:“你还把流放行星上的房子移来了啊。”
容鸿雪说:“是,里面的家具也都在,你用过的东西,也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