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棠市逃出来的男人/要你寡[穿书](342)
容鸿雪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宁愿自己和一群荒原狼捉对厮杀,生死一线,也不想来绞尽脑汁地回答易真的学术问题。
……但是他又实在很喜欢易真的声音,也喜欢易真对着他说话,只能说痛并快乐着了。
“是、是……一部分个体意识的独立,这种独立又……又区别于病理化的分裂,而是,而是……”容鸿雪调整着呼吸,告诫自己务必不能慌,想想面对雪砂熊时该如何冷静,再想想斩首陆行翼龙时的游刃有余,只是几句话而已,没什么不行的!
“……而是更加健康的关系,就像伴生的双胞胎,精神体往往保留了一部分自主意识,又受命于自己的……主人。”
最后两个字说完,他不禁长长地出了口气。
易真鼓了鼓掌,其实按照往常的课业量,抽查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但是他忽然起了个坏心眼儿,佯装正经地问:“今天学的进度很好啊!那我再多加一道题……”
容鸿雪睁大眼睛,震惊地望着他。
其实不能责备易真,因为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就像面前躺着一只蔫蔫的猛兽幼年体,你使劲rua它的肚子,捏它的鼻头,扯扯它的耳朵,它憋气了半天,仍然把白生生的小獠牙盖在嘴皮下面,只是委屈地瞅着你。
——很难不让人想要再得寸进尺一点啊。
顶着容鸿雪谴责的眼神,易真终于忍不住了,笑出了声。
“你就是故意的!”容鸿雪如梦方醒,十分悲愤,“你就是、就是……”
他还没有那么丰富的词汇量,因为习惯了用拳头和刀锋解决问题,更不会骂人,唯一能想到的指控便是“一肚子坏水”,可是这句怒斥到了嘴边,他又犹豫了,觉得这是个太过严重的形容词。
不管了,今天晚上再不能理会这个人!
易真还是笑,笑得肩膀不停抖动,笑到眼睛里有盈盈的波光。
……算了,半个小时之内,不能再理这个人。
他正想冷着脸,把身体转过去,易真忽然止住了笑声,轻快地唤道:“喂。”
容鸿雪嘴唇动了动,下意识想答应一声,随即又闭住了,他还没有忘记自己正在生气。
易真直起腰腹,探身过去,隔着一张矮茶几的距离,他似玉温润的肌肤,低垂的眼睫都逐渐清晰,清晰到近无可近的地步。
他在少年紧抿的薄唇上轻轻吮了一下,声音像是喃喃的吐息。
“没有人教你,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吗?”
容鸿雪的瞳孔猛烈缩紧,浑身的热血退下,又极快地冲上面颊,他的大脑只剩一片空白。这个少年拥有野兽也难以匹敌的战斗直觉,行走在旷野中,狼群也会把他视作自己的同类,但在眼下,哪怕是一个走路不稳的三岁小孩,都能把他推的跌倒。
他忘记了闭眼,只是无措地张开嘴唇,感到易真柔软微凉的舌尖,与他温柔地纠缠。闪电、火焰和飓风全部在他的血管骨髓中狂暴地膨胀,可他的手却抖得厉害,什么都抓不起来。
这颤抖带到了全身,在脊椎上过电一般流窜,令他的喉咙剧烈地发着痒。容鸿雪仿佛在一瞬间积蓄起了力量,狂喜完全支配了他的心灵,他发疯地抱住了眼前的人,这个令自己神魂为之颠倒的罪魁祸首,并且莽撞地顶翻了茶几,把易真扑在了长毛的兽皮上。
少年用十足生涩,同时也十足狂热的吻淹没了易真,活像要把他整个吞吃下去。易真说的什么,他已是完全听不见了,容鸿雪的嘴唇炽热滚烫,嗓音也像是着了魔的呓语:“我要你、我要……”
饶是易真,也难以在少年人这种几乎不要命的缠人攻势下脱身,他飞快地抽出一只手,挡在面前,容鸿雪连绵不绝的厮磨与吻,便落在了他的掌心。
“……喂,”他哑声说,“给你补一个就够了,还想讨利息么?”
“你亲了我,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容鸿雪的喘息就像火一样灼热,他亲不到易真红肿的嘴唇,就去亲他的手心,“我、我很高兴,我高兴得要死了……”
“所以只能亲一下。”易真故意板起脸,“年轻人,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停止你的狗啃行为,不然今天晚上就给我去门口吹冷风。”
“不知道,我去吹。”容鸿雪依然把易真抱得死死的,像是跟他铸在一块儿了,撕也撕不下来,“我喜欢你,我不会说好听的话,可是我好喜欢你……”
易真委实有点自讨苦吃的感觉,早知道这小狼崽子会这么激动,他就在他脸上亲一下好了,何必发这种大招呢?
事到如今,就为这点小事发动摩罗幻身,那就是得不偿失了,但用别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