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朕想尽办法脱奸臣马甲+番外(101)
“前一日不是还咄咄逼人?怎么今日就松口了?沈明河干什么了?”迟音下意识地把话说得平静又诚挚。生怕吕谦觉得自己是在得意。到时候恼羞成怒就不好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吕谦这才抬起头,直对着他道。面上带着一抹让人看不透的阴郁。
“你觉得朕会为这等小事骗你?”迟音瞪他一眼,气得头疼。怎么就不信任他?
“那他倒是待你不错。”吕谦有些恍惚,又垂下了头,轻喃道。“臣不愿你与他是厮混在一起,是因为这个人阴晴不定又手握重权。您身份特殊,若有一日,您发现被他玩弄于鼓掌,那输掉的可就不仅仅是您,还有这偌大江山。”
“说白了,就是怕被他骗呗。”迟音在一旁点点头,顺遂道。
“是啊。莫说您这位置不好坐。可古今多少人?为了这个位置尔虞我诈,不折手段。沈明河有手段有野心。若是将主意打到你身上,那迟早变成一方祸害。到时候害人害己,你就是史书里的罪人。”
“你这样说,确实有些道理。”迟音应和着,说完,转过头去对着他,直白问道:“可你现在怎么就松了口了?”
吕谦这时候却不说话了。怔愣了好久,才叹了口气,清冽的眼睛望着他,复杂道:“摄政王沈明河并不如世人看到的那般光鲜。沈家盘踞百年,沈明河与之相比就是蚍蜉撼大树。”
“这样的话,别人说过很多。若是因为此就对沈明河改观,那大可不必。”迟音心里一动,知道吕谦怕是隐隐察觉到了沈明河的目的了。可一想到,顾行知为沈明河卖力已久。那吕谦知道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他想要做的事危机重重。”
“那您是盼着他早日短命还朕自由。才勉强同意朕一时糊涂的?”迟音耷拉着眼皮,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是。”吕谦凝重道。“臣想说的不是这些。”
“他不是沈家嫡系。入了沈家按道理举步维艰。可能走到这一步,甚至拿了沈家的爵位。定然有所依仗。你可知道是什么?”吕谦神色一闪,幽幽道。
“什么?”迟音倒真的不知道。这才敛下了神色,认真听他说。
“是一直在摄政王身边的沈落。沈家庞然大物,却井然有条。内里分门分户,彼此互相提防又沆瀣一气。他进不去沈家内部,可抵不住沈家内里矛盾重重。沈落不遗余力地帮他,才让沈明河得以在沈家出了头。你知道他是怎么帮的吗?”
迟音没搭理他,皱着眉听他继续说下去。
“沈落一支,掌的是沈家军。就是这支神出鬼没的沈家军,让沈明河有如神助,却让所有人忌惮三分。”
“现在。”吕谦突然提起了气,有些激动的颤抖。苍白的脸上因为刹时的激动,而显出了点红。倒是有精神多了?“他把沈家军的军符给了臣。”
“虽然只有一半。”
迟音突然就僵住了。面色没变,可发出来的声音却是沉的。“他给你干什么?”
“身家性命,放在臣手上。什么意思,还用说吗?”吕谦本想嘲讽笑笑,却因着事情沉重,有些笑不出声儿来。“饶是臣不愿相信,也要细细思索一番。他是不是真的给你的是真心。”
炙手可热的摄政王沈明河,明明可以用权力来达成目的沈明河,哪怕在自己如此挑衅之后也没有选择打压一番,或者做得更狠。
反而,卸了一身权势地位,将自己的身家交付给一个连朋友都说不上,却更像是仇人的人。
这等魄力,莫说自己。怕是落在谁身上,谁都想象不到。
吕谦因为这东西彻夜不眠,翻来覆去,直把自己弄得疲惫不堪都想不通沈明河的用意。
想到沈明河走时留下的话,更觉沉重。“安国公深明大义,是值得托付之人。本王愿意给,也不过是一片诚心。你即便不收,也要为了他收。”
那个他是指谁,不言而喻。
可就是因为不言而喻,才让吕谦抓狂懊恼。
“是真爱,别想了。”迟音垂下眼眸,利索回他。一把捞出怀里的香囊,摆在桌子上,冷哼道:“因为另一半,在朕手里。”
说着,红色的香囊被打开。里边噼里啪啦溜出一堆红色豆子和药材,待到倒完了,便剩下一个小巧的,明显只是一半的玉块。
可惜,吕谦的注意力却不在这虎符上。他在迟音拿出香囊的时候就变了脸。刚还有几分颜色的脸唰地一下又白了。淡粉的唇一个劲儿哆嗦着。直到迟音将里边的东西倒出来,更是眼睛一翻要晕过去。
半晌才缓过劲儿来,煞黑着脸,狠声道:“你身上为什么会戴订亲用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