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霍开疆觉得舒畅极了，“有人惦记就是不一样！我去了！”说完，他接过萧锦瑟手中桂花糕塞进嘴里，就要上马。

萧锦瑟拉住他：“先歇歇！你看！”她往城内看去。

七杀和二十四使冲了出来，从两人身边隆隆而过。

“贾文说他们每个人能抵半个你，这下有了十多个你，你还不歇会儿？”

“好。”霍开疆又吃了几块桂花糕，“我歇够了，你先回去，这里危险。”

萧锦瑟提了食盒，对他笑笑，就回到城中。

城门关上，霍开疆翻身上马，看清了战况便冲入阵中说：“一杀，射死那个红头发。”

一杀明白那是火番国主将，取了弓箭就射。

那人却仿佛会巫术一般，箭靠近他就偏离了走向。

霍开疆夺了弓箭纵马过去，七杀在他身侧掩护，他深入敌军腹心，身后已没有退路。也不见他怎么瞄准，接连三箭射出，箭带着他冲击的速度和他弯弓的巨大力量，快如闪电，不等火番国主将使出邪术，三箭就贯穿了那人胸膛。

“不！”火番士兵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他们的主将是神明，是国王都要跪拜他的存在，几十年来战无不胜，如今却死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上！

萧锦瑟回到城墙上，刚立定就看见了这样一幕——霍开疆被敌军重重包围，他一手提起敌军主将一手砍断他们的战旗，一瞬之间强悍如铁的火番骑兵土崩瓦解，不少人无力地跪拜下去，紧接着南北两面的援军赶到，把火番士兵都捆了。

镇国公等老臣惊叹：“好啊！好！开疆这一仗挫败了五国锐气！此后五国再不敢进犯大梁，更会以开疆马首是瞻！”

“火番、阇耆是西方霸主，它们败了，依附它们的小国也会跟着来投诚！真是后生可畏啊！”

萧锦瑟听着长辈们的夸赞，低头望向霍开疆，缓缓笑开。

霍开疆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在将士们高呼“霍将军”的喊声中回首，仰头看她。

萧锦瑟怕他体力不支，用唇语道：“还不快回来？”

霍开疆见了只是笑，他一扔手中武器，在狂欢的士兵间单膝跪下，右手握拳在左胸击了三次，这是西疆人求爱的动作。

天地间顿时安静了，风声带来霍开疆的心意——

“锦瑟，我回来、娶你！”

他的话音被吹散，此间万物都会铭记他的心愿。

* *

大军和俘虏在城外驻扎，霍开疆带领主将入城。

镇国公迎接了他们，把城内的事简单说了，霍开疆弄明白了局势，就在人群中寻找萧锦瑟。

萧锦瑟远远跟着众人，霍开疆一眼就看见了她，忙赶过去，又不敢离她太近，怕自己身上的血污弄脏了她。他有些紧张：“锦瑟，刚才我说那些，你不会在生我的气吧？”

萧锦瑟粲然一笑：“军中的事要紧，你先去处理，我们的事等有空再说。”

霍开疆更紧张了：“那你是答应了？”

萧锦瑟从青鸾手上拿了块桂花糕塞他嘴里，忍不住笑：“是！霍将军多威风啊，我要是不答应，您的大军可不得撕了我！”

霍开疆也笑：“有我呢，谁敢伤你！”

他吃了桂花糕，正色道：“我先去和姑父商量云中城的事，马上回来。”

“快去吧。”

霍开疆忙去沐浴更衣，简单包扎了身上的几处小伤，就和镇国公去见尉迟真。

尉迟真刚醒，见霍开疆凯旋，很是开心，又听镇国公道：“尉迟都护，方才城外战况紧急，二位公子不愿支援开疆，我不顾军法夺了镇西军令牌。既然云中城危难已解，我将令牌奉还，任由尉迟都护发落！”

尉迟真虚弱地说：“镇国公见外了，多亏你当机立断救了开疆，我该谢你才是。只是……”他看向霍开疆，疑惑道，“以开疆的能力，不会被敌军追到云中城，可是途中有什么变故？”

霍开疆如实说：“我本来命骆驼城设陷阱应对五国，可他们一边答应下来，一边悄悄撤离了。幸好兄弟们争气，这才没有在骆驼城吃大亏，可这一路赶回来，白白死伤了许多兄弟。”

镇国公说：“此事蹊跷！骆驼城守军是奉何人之命撤离的？”

尉迟真脸色铁青，他斩钉截铁道：“查！给我查！听说方才流民闹事，也给我查！还有那两个崽子一直和开疆不对付，今日差点酿成大祸，把他们关了！非常时期，谁敢耍心眼，我饶不了他！”

尉迟真一动怒，牵动了伤口，剧烈咳嗽起来。

霍开疆端起药碗喂他，说：“姑父，先不说那些，我们说点高兴的，我和萧大小姐的婚事该办了。”

尉迟真笑了，黯淡的眼眸里终于有了光：“好，好！等你成了婚，我也就有脸下去见你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