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依妾身看，不出三个月，陛下定会立贵妃娘娘为后的！不，以陛下对贵妃娘娘的宠爱，或许用不了十天！”

戚云裳情绪再度高涨起来，假惺惺地客气几句，贵女们更卖力地奉承她。

正被吹得晕头转向时，戚玉裳赶来了，她气冲冲在戚云裳身边坐下，倒豆子般说道：“萧锦瑟那狐狸精，陛下居然封她做永宁县主！还说三年内不会立后！气死我了，姐姐，我们该怎么办啊！”

戚云裳闻言，脸都绿了。自己这妹妹没什么脑子，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

一名贵女讨好地笑道：“这恐怕是个误会吧？”

“误会？”戚玉裳想起自己被按着头听完的那封制书，火冒三丈，“陛下让秦公公去送的旨意，那么多人听着，我能听错？！还是秦公公胆大包天假传制书？！”

这就尴尬了。众贵女面面相觑，找不出安慰的话来，只恨自己没有生成聋子。静默片刻，众人纷纷以天晚为借口，起身告退，生怕被戚云裳迁怒。

一时间殿里只剩戚云裳姐妹两个。

戚云裳没好气地瞪妹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也不知道管住自己的嘴！我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我这不是被萧锦瑟气的么！她昨天打了大哥和姐姐，今天又打了我，这样的女人还能被封县主，还有没有天理了！姐姐，反正她已经被赶出宫了，你在陛下那儿吹吹风，把她弄死算了！”

戚云裳还没从昨天被打的阴影中走出来，脸上嘴上火辣辣地疼，她闭眼揉着太阳穴说：“你做什么了，怎么刚好被她撞上了？”

“不就是打死了别人家的奴隶么，要是萧锦瑟不来，人家能把我怎么样，可偏偏被她撞上了！她是被赶出来气坏了脑子吗，居然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戚云裳睁开眼睛，气得直戳她额头：“说了多少次了，戚家根基还不稳，你别在外面招摇！谁惹了你，你就不能偷偷把人杀了？非要在人多的地方闹事！撞上了萧锦瑟，怪得了谁！”

戚玉裳顿时傻了：“姐姐，明明是萧锦瑟欺负了我啊！以前你就从来没怕过她，怎么她出宫了，你反倒不帮我说话？连陛下都偏心你，萧锦瑟打你他就休了她！你有什么好怕她的！”

戚云裳怒火中烧：“你以为陛下是为了我才休的她？！”

“难道不是么？”

戚云裳被问得差点吐血，可不能把杨乾被打的事说出来，只能转移话题：“以后收敛一些，少让人抓着戚家的把柄，等日后我们戚家更上一层楼，你再随心所欲也不迟！什么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句话你给我记着。”

戚玉裳不甘心地应下，忽然想起什么，嗤嗤笑着说：“姐姐，那云麾将军生得真好看！”

“他和萧锦瑟在一起？”

“是啊！萧锦瑟真是可恶！刚被休就勾搭上男人了！”

戚云裳盯着妹妹：“你别动霍开疆的心思，那人厉害着呢！打下了琳琅国，陛下都要卖他几分面子！”

“哦！”戚玉裳不情愿地说着，又骂了萧锦瑟一通，这才离开太央宫。

戚云裳怒气未消，杨乾就来了，她不得不强颜欢笑侍奉帝王，也不敢问萧锦瑟和立后的事，心中堵得难受。更让她吃惊的是，夜半时分，躺在身边的男人突然说起了梦话。

“把锦瑟还给朕！”

戚云裳惊坐起来，柔声问：“陛下，您怎么了？”

第14章 沉迷 她是他余生唯一的光芒。

杨乾醒来，看一眼戚云裳，没有答话。

他梦见自己和戚云裳被囚在黑暗的密室，两人冻得瑟瑟发抖。

女人说：“陛下，我们把这幅画烧了吧，好歹能取暖。”

他恼怒地推开女人，打开画像，画上萧锦瑟顾盼生辉，倾国倾城。

密室门被打开，来人看见他抱着画像，沉默着将它夺走。

他疯了般大喊：“把锦瑟还给朕！”仿佛那是他余生唯一的光芒，一旦失去，他就万劫不复。

他惊醒过来，脑海中不断闪现萧锦瑟挥鞭打人的飒爽身影，和她接过和离书时眉眼间的笑意。

他心跳得很快，仿佛回到当年按着一个宫人初尝人事的那一刻，那时的他满脑子想的是萧锦瑟。

戚云裳见杨乾久久回不过神，不禁慌了：“陛下，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您快歇下吧？”

杨乾看一眼戚云裳，想起梦里她要烧了萧锦瑟的画，忽然心生厌恶，拂开她的手，快速起身披上衣裳，高声道：“秦无垢！摆驾回九宸殿！”

九宸殿是他的寝殿，不过他登基后从来只宿在承露宫。

“陛下，妾身也去九宸殿吧？陛下不是说过，没有妾身服侍，您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