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54)
谢汝的睫毛颤了颤,“我也没有很开心。”
胜了这一局,并没有很高兴。
沈长寄哪能听不懂她的抱怨,低笑了声,心情骤然便好许多,又拉着人亲昵了好一会。
已过戌时,天色已晚,沈长寄将人抱回了卧房中,又叫了平筝进来,替她收拾行李。
东西不多,除了那三箱书,她没什么东西。
“大人,那个……”谢汝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住男人的手,“书我不拿走了,暂存在这里,可好?”
沈长寄的喉结微微滚动,“你不看了?”
“看呀,就是,你说了会去看我的……我,我若是想要哪一本,便叫人给你送信,等你得空了给我送来便是……”
谢汝松开他的手,将身子扭到另一侧,背对着他。
男人沉默片刻,抬手一摆,平筝识趣地又退了出去,将门关好。
他从背后将人搂住,“依你,都依你。”
二人做了最后的缠绵与告别,沈长寄被赶回了书房。
谢汝不愿他送她走,她不喜欢离别的场景,只想悄悄走,只当这是短暂地出门一趟,总会再回来的。
屋子空了下来,谢汝的心也随着那人的离开也变得空荡荡的。
马车悄悄停在沈府的一侧偏僻的角门,只等她动身。
她没什么可收拾的,在这住了一个月,沈长寄给她添置了许多东西,她都不想带走,她总还是要回来的。
谢汝坐在桌前发呆,她看着沈长寄为她准备好的木杖,怎么都迈不出离开的这一步。
这一坐便是两个时辰。
等她调整好情绪,一瘸一拐走出房门时,倚靠着柱子的平筝顿时站直了身体。
“姑娘。”
“嗯,什么时辰了。”
平筝过来搀她,“已过子时了。”
谢汝点点头。
过了子时……
他叫她今夜离开,却不曾想她一耽搁便到了“明日”了。
子时……
不对!
谢汝猛地驻足,“日子呢?初几了?!”
平筝“啊”了声,有些懊恼,她也险些忘了,怪道大人千叮咛万嘱咐,定要姑娘“今夜”走,她该早些催促的,这下坏了。
“说话!”
“初、初七……”
谢汝将平筝推开,拄着木杖,掉头便往书房而去。
初七,每月发作心疾之日,怪不得一直催她快些离开。
谢汝暗暗咬牙,他此刻定难受极了。
这个沈大人,坏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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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西戎。
已是深夜,万籁俱静。
塞外的夜晚温度很低,即便是七月初,到了晚上,苍凉的风哀嚎着,卷起黄沙,扬到空中,叫人迷了眼睛。
充满异域风情的帐篷内,一满脸络腮胡的壮汉身穿玄色劲装,腰间别着一把弯刀,单膝跪地,右手搭在左肩,跪在帐中。
帐中烧着暖炉,还燃着安神的香料,壮汉没待片刻便开始流汗。
“先生,暗桩已损两处,余下已命他们潜伏,无令不动。”
这人虽是彻头彻尾的西戎人长相,但却能说得一口流利的中原话。他恭顺地低着头,不敢与坐于上首位的男人对视。
书案后面的男子面带青色的冷玉面具,上头刻着这个部落的图腾——蟒蛇。一条狰狞的,长着獠牙的蟒蛇。
面具将男人的脸遮得严实,唯有他的那双眼睛露在外面,乌黑幽邃,深不见底,那双黢黑的眸能望穿人的心底,叫人胆战心惊,不敢直视。
他站起身,走到博古架前,将一块成色极好的墨玉石握在掌心。
外袍搭在肩上,里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寝衣,墨发散乱地披在肩头,他赤着足踩在柔软的羊毛毯子上,姿态闲适。
壮汉跪在原地,默默等着指令。
许久,男人才徐徐开口。他的音色很清亮,听上去倒像是位温润的公子。
“姓沈,沈长寄,是叫这个名字?”
壮汉将脊背压得更弯,“是的。”
“嗯……又是他。”男人蓦地笑了出来,“萧顺明倒是好福气,有如此能干的下属。”
萧顺明乃是大轩成宣帝的名讳。
壮汉不敢说话。
“他还有何不同寻常之处吗。”男人问。
“此人似乎没有弱点。”壮汉犹豫道。
“怎会,是人便有弱点。”男人不信,理所当然道,“父母亲朋爱人,权欲、财欲,不论是物欲或是情,总该占一样。”
壮汉为难地摇头,“或许,权欲吧……”
这是他唯一能挑的出来,沈长寄或许会在意的,毕竟年纪轻轻爬至高位,该有很强的权欲才对。
“……”
壮汉面露愧色,“先生,我再去探查。”
“嗯,去吧。”
帐内很快又安静了下来,外头的风声又变得明显。男人摘了面具,露出一张精致好看的脸,三十出头的年纪,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