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总以为我看不见+番外(236)
许久,她闷闷开口:“殿下应该早点告诉我。”
这样她也就不用胡思乱想那么多了……
魏霁安静了一会儿,没说话,垂眸看了眼手中的纸,淡淡一笑了之。
“现在也不晚。”甚至是刚刚好。
沈容倾没能领会他真正的意思,心里想着还是得专门安排月桃带着两个小厮出去一趟,把她想买的东西一并买回来带上。
要去西境的事在她心里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沈容倾抬起头,留意到从刚才开始,魏霁便一直在看她父亲写下的那页纸。
沈容倾也凑了过去,她温声开口:“殿下有发现什么吗?”
她心底总隐隐有种直觉,这页纸应该不只是为了告诉皇城这边的人,他还活着这么简单。
不然随随便便写一张字条便罢了,没必要写下这么多字句。
沈容倾思忖着开口:“殿下,有没有可能,是我父亲将他藏身的地点隐藏在这里面了。”
自古便有藏头诗,藏字诗之类的,她父亲写下的虽然是一篇文章,但未必不会有异曲同工之妙。
如此便说得通了。这一切的不同寻常之处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魏霁微微颔首:“我也是这样觉得,而且你所拿回来的这些东西,原本是交给你祖父的,也就是说,这原本是设计来使你祖父也能明白他的用意。”
沈容倾恍然开口:“我祖父也曾驻守过西境,只不过是早些的时候,我也只是听家里人提起。”
她祖父被封为安南侯,并不只是平定南部叛乱时立下的功绩。印象里她小的时候便听她家里的人提起过,祖父年轻时南征北战,屡屡立下战功,还曾在西境驻守多年……
也就是说,她父亲是觉得她祖父可以认出这张纸的,只是事情阴差阳错,还未等他认出,身体便大不如前了。再加上后来郭氏的所作所为,一切都被迫搁置。
在那样的境况下,他唯一能信任的便是她祖父了吧。
方才她略略看过一遍现有的证据,目前只能指认出新帝是幕后最大的主使者之一,以及可以为旧太子洗清罪名。
她父亲没有将锦盒直接送至慎王府,有可能是因为担心皇上有眼线在这边,也可能是没有完全放心魏霁这个人。
如果将东西送还回来只有一次机会,他肯定会选择更为稳妥一些的人选。
沈容倾绕过金丝楠木的书案,走到魏霁身边,低下头仔细阅读那张纸上的每一个字。
魏霁稍稍偏过头望了她一眼,漆黑的丹凤眸深了深。
“椅子够宽。”他淡淡开口。
沈容倾微微怔了怔,这才意识到魏霁这是在让她坐在他身边。放在书房里的椅子不同于寻常的扶手椅,两个人若是坐得近一些,完全可以容纳得开。
其实这是有些不和规矩的,沈容倾本能地朝门口扫了一眼。
魏霁眸也未抬,似是早就知道她会做什么。
“放心,没人会进来。”
放眼整个王府,能自由出入这里的也就只有她沈容倾一个人了。
小心思被揭穿,她略略有些不好意思。沈容倾索性赌气般开口:“坐就坐。”
两人顿时靠得极近,沈容倾微微抬眸便能清楚地看清那人的侧脸。
紧绷的心脏无端地漏跳了一拍。
沈容倾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她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魏霁将他手中的那页纸往她那边靠了靠。
沈容倾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将注意力集中了起来。
看似是不小心混入其中的一张纸,实则一定是有什么玄机暗藏在其中。沈容倾尝试着将每一句话的首字连接起来,可刚连几个字便能发现,这根本不是一个通顺的句子。
若不是藏头的话……
沈容倾绕过去看了看纸的背面,她曾听说过有一种纸,只要用火烤一烤,真正的内容便能显现。
可这也不太合理,若真是那样她父亲就没必要些下那么多字了。反而会阻碍阅读。更何况纸质已经将方向指向了西境,只在同一处上做文章并不是她父亲的风格。
魏霁没忍住轻轻一笑:“背面什么都没有。”
沈容倾重新坐好,垂眸拉了拉自己的衣裳,辩解道:“殿下怎知我父亲不会在背面做什么记号,要我说,文章最后一句说什么阴阳,指不定便是引到着咱们看正面和背面呢。”
魏霁眼尾微挑:“你从哪儿看到有阴阳?”
沈容倾印象里有这么一句来着,她身子前倾,微微凑过去,“噢,我记错了,是‘何谓阳’。”
那是全篇的最后一句,准确的说是她父亲摘录原文时抄下的一句。
文章在这一处戛然而止,看起来像是赶时间,并没能写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