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整齐的牙齿白花花地晃眼，她想她真讨厌他这么笑。

却没注意自己的嘴角也向上了，笑是会传染的，温暖也是。

临昀锡还是给他找了几件干的衣服，让他换上。

“饿不？”他肯定饿了。

临昀锡给他递去馒头，静静地看着他狼吞虎咽。

明明只是个普普通通没有什么味道的东西，却被他吃出了什么珍馐美馔的感觉。

临昀锡一边给他擦干头发，脑海却又开始想另一个人了，她还记得临须尧为她梳发时的轻柔，小心翼翼，就好似捧在世界上最美好的珍宝。

“啊！”

临昀锡分心，不小心扯断了他一根头发，她有些抱歉道：“对不起，弄疼你了吧。”

“你这小丫头，可是绝情，让自己男人在这里等着，这男娃娃也是个呆子，给他饭他也不吃。昨晚那么大的雨，怎么都拉不走，真是一个比一个倔！就傻傻站在这，一直瞧着大门。”那老妪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点着拐杖，一脸酸气着。

临昀锡皱了皱眉：“老人家，您误会了，他是我弟弟，脑子有些痴傻，昨天也确实我想得不周到，没有想到他会一只傻傻等着我。”

“你弟弟也不能这样。”那老妪表情有些不太好，还是嘀咕了一句。

“老人家，我弟弟能不能先放你这，你能帮忙先照顾着吗，您看多少钱？我都给。”临昀锡犹豫了好久，还是不太放心，她办事，总不能让这小傻子一直跟着，万一有危险，她自身都难保，又如何顾得上他。

“他怕不是你亲身的弟弟吧，刚丢下他，又想着丢下他。”那老妪皱着脸，皱纹更加深刻了，“你这丫头可真是心大，你都不怕陌生人对他心怀不轨吗？”

“你不会。老人家，这城瘟疫盛行，你还能在这安全活着，怕是不简单吧。”

那老妪脸上终于有了几丝深色，她低头敲着权杖，低低地笑了：“小丫头，真不错，敢进城，又果断，是个可造之才。”

作者有话要说：渣狐：嘬嘬嘬

赫连湛兮不理。

临昀锡：嘬嘬嘬

赫连湛兮摇着尾巴，笑嘻嘻，跑过来。

☆、强者

“丫头，你弟弟我可以帮你照看，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老妪斟酌地说道，一张皱巴巴的脸装得几分高深莫测。

临昀锡听到条件，太阳穴就突突直跳。

她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听到条件了。

“老人家，你先说是什么条件。”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需要你继承我的血脉，我也老了，等了一辈子也没等到，孤苦伶仃一个人，没有子孙。”那老妪有些发酸地看向地面，“姑娘，这功法好练，只需要一天，一天就好。”

临昀锡不相信天下会有掉馅饼的好事，她拒绝道：“不了，我对功法不感兴趣。”

“你这丫头！别人求着我传授我都传授呢，要不看在你是颜儿的孩子！”那老妪着急了。

颜儿？临昀锡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第一次是在燕王口中，她们口中的颜应该就是这个身体的父亲。

“你认识我父亲？”

“诶！我是你父亲的小姨。”那老妪一早就认出临昀锡来了，不管是容貌还是那块胎记，都是他的孩子，没错。

临昀锡挑眉：“你这功法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那老妪抿了抿紧闭的嘴，缓缓说道：“副作用肯定是有的，就是疼，不过过了一天就没有了。而且这个功法非常的厉害，只要你掌握了它，你就算是和天下第一高手比，都绰绰有余。”

只是除了疼，还不会有后代，俗称断子绝孙决。

想到这，老妪她的目光微闪，最后还是憋住没有说出来。

“能有这么好的事？”临昀锡不是很赞成，“都说欲速不达，这么快一下子提上来，筑基不牢固，怕也是不稳妥。”

“丫头，这就是我想选你的原因，其次就是你这么大年纪了，身上没有一丝别的功力，所以更好接受这个功法。除此以外，这个只能传给近亲。”

那老妪看着临昀锡愈发满意了，继续劝道，“你没武功，在这里，可是不好混啊，哪里都可能是丧命之路。等到你真正遇上的时候，你都自身难保了，又如何护得住你的男人？”

最后一句话，确实让临昀锡心动了，她怎么会不想变强，她凝着眉，颇有些思绪繁杂。

片刻，她说道：“那老人家，这有多疼？”

“多疼？”那老妪好像回忆了起来，她幽幽说道，“我一把年纪了，记不清了，怎么，姑娘你怕疼？”

“怕。”临昀锡实话实说，“但比起死，或许疼也没那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