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阴郁偏执(74)
“女儿好想你们!”
她泣声喊着,小手臂紧紧箍在妇人腰间,哭得气息絮乱也没松开。
妇人见状一惊,顿时担忧地拥紧了她的小身子。
“怎么了这是,可是梦魇了?”
男子亦拧眉半躬着身,手掌不住抚着她的背,“不怕不怕,爹爹在,咱不怕啊。”
慕凌没能应声,只恍惚听着二人慈爱的安抚声,压抑不住地呜咽哭着,良久才平复下来。
“好了好了,都哭成小花猫了。”
妇人哭笑不得地摸着她的小脑袋,赶忙拿帕子给她擦眼泪。
“今天咱们府里有宴,外面煮了凌儿最喜欢吃的桂花糕,来洗洗脸,跟娘一起出去。”
说着,妇人转头望向一旁紧张地张着臂膀等着抱闺女的丈夫,“夫君,这会儿应该有宾客来了,要不你先过去?”
正说着,怀里软糯的小丫头忽然撑起身,急急拉住了他的衣摆,“不,爹爹别走!”
话落,女娃儿身子一转,豁然扑进对方怀里。
慕城终于如愿以偿地抱到了闺女,顿时乐得直咧嘴。
“好,爹爹不走。”
“唉,你们这父女俩……”
妇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命人端净水来。
慕凌窝在温暖的怀抱里,眼角望着自个变小的手臂,以及身前慈爱温柔的父母,眼眶霎时红润一片。
果真回来了。
回到爹娘尚在的日子。
……
另一边
池郁神识一晃,再睁眼,身影已经回到当初那个暗无天日的小院落里。
四方昏暗潮湿,发了霉的恶臭味在墙角漫延,沉寂里,似有什么在拖着东西窸窣作响。
而被封死的陈旧窗槅外,仆人们压低的鄙夷声也在断断续续地响着。
“呸!晦气!半死不活的东西,累得咱们天天来回折腾!”
“可不是么,要不是怕他饿死,那房间我连过都不敢过去!”
“不过是个杂种玩意,死了也就死了,都发配到这了,谁还管他死活。”
“那这馒头……”
“得了,给那杂种也是浪费。”
尖酸刻薄的声音渐渐隐没,外面再没了动静。
池郁冷然垂眸,漠然扫了眼变得瘦弱矮小的身子,抬脚踢开了门。
院落偏僻窄小,房门诧然被踢碎,躲入偏房偷闲的下人顿时惊怒着脸跑来。
“要死啊你……”
两人怒然喝斥着,抬起的巴掌还没落下,脖-颈便被人森然扼断,惊恐着脸歪倒在地。
池郁神色未变,漠然踏过二人尸首,缓缓步出院落。
院外,阳光普照,映射出远处巍峨辉煌的宫殿一角。
而这里却僻静荒凉,四处墙皮斑驳脱落,枯枝满墙,除他之外再无一人身影。
池郁看着这个自记事起便日夜相对的荒凉院落,心底嘲讽一笑。
数息后,躬起的身影悄然穿过宮墙,一路飞跃直上宫殿最高处,蓦然停顿。
底下,年迈的君王正拥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柔美妇人,心疼得直皱眉。
“环儿莫哭,为兄明日便出兵剐了那魔头!”
“可是朝中早有议论,姐姐们也……环儿怎么做人!”
“谁敢议论!我诛他九族!”
君王眸光一厉,手掌轻柔地抹了她的泪水,又低声安慰几句,这才沉眸走出殿外。
侍者们瞧着妇人还在伏案痛哭,忙捧着茶果上前,“娘娘,哀痛伤身,这些是帝尊特意为您准备的点心,您……”
“滚!”
话还未说完,妇人忽地狰狞着脸抬头,蓦然挥落她手里的精致食盘。
侍者心神一颤,察觉她似乎又有了癫狂的征兆,连忙颤抖着身跪倒,身后也哗啦跪了一片。
然而妇人似是浑然未觉般,染着血丝的美目怒睁着,近乎狰狞地挥打着身前的一切,嘴里话语含糊不清。
“不该……若不是这孽种,我何至于……”
“不该活着!”
她癫狂自语着,而前殿,君王高坐于龙位之上,漠然藐视着下方。
底下穿着禁卫服的中年男子则在恭声禀报。
“据闻那魔头早已陨落,如今魔族已退,深渊百里之内不见踪影。”
“据闻?!我要的是确实消息,你就给我禀报这些?!”
君王霎时沉了脸,威压当头笼罩而下。
禁卫双膝一软,连忙伏低身回禀:“帝尊息怒,那魔渊魔雾重重,以卑职等人的修为,实在进不得深处……”
“胆小无能,本尊留你们何用!”
君王怒然一喝,气息沉怒了半晌,方在禁卫的惊惧的告饶声里厉声开口。
“待会自己去领罚,至于魔族——青卫头领在外,本尊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三天之内务必给我绞灭这群喽啰!”
话音一顿,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