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对于已经几乎内定成为自己麾下队员的容玉，钟辰总归是多了几分耐心，“知无不言。”

“叶归澜，他在军队内的职位是什么。”容玉抬眸直直看向钟辰的眼睛，表情犀利，不放过钟辰任何一丝神色变化。

果不其然，钟辰的表情又有了很明显的呆愣。

过了好半晌，钟辰才恢复如常，斜睨着容玉，笑问道：“这个问题，你不觉得去问我堂哥，得到答案的速度更快吗？”

毕竟，钟余才是一直跟着叶归澜的人。

容玉看出了钟辰那笑容的勉强，坚持自己的问题：“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去问钟余，就凭容玉那肆无忌惮挥霍精神力被钟余三番五次通讯警告的架势，她觉得自己还没有提问就得被钟余骂得狗血喷头。

钟辰叹息一声：“叶上校是叶家人，而且他的实力有多强你也知道，联邦军校内还有不少记录是他学生时期创下的。”

“按照你先前推测的，强悍的，或者说身份贵重的人，身边都会有所谓‘指挥’陪同。”钟余安抚道，“叶上校两样都占，联邦不会舍得这样的人才牺牲的。”

容玉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直到现在，容玉都没有搞清楚自己作为实验体进行的实验究竟具体是什么。

如果自己身上的实验，对于联邦来说会成为一个跨时代的改革，那么牺牲一个联邦上校，似乎也不是一件难以取舍的事情。

联想早先论坛内关于自己的“花瓶”言论，容玉总觉得叶归澜娶她这件事情完全没有任何站得住脚的理由。

但如果是军部的命令，那似乎听起来就有点儿合理了。

眼看着容玉沉默了，钟辰也停下了话题，转而安抚容玉道：“放心吧，军部对‘指挥’也有相关训练的，毕竟也是培训出来的人才，不可能就放任白白折损的。”

容玉抬眸看了一眼钟辰，冷不防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代表我的队伍，拒绝校队的邀请呢？”

钟辰一愣，旋即冷了神色：“容玉，你应该明白，你能够留在军校，是因为我堂哥顶着违抗叶上校命令的压力松口了吧？”

容玉眯了眯眼：“我会被退学？”

“联邦军校不需要连为军校荣誉而战都不愿意的学生。”钟辰没有正面回答，但那意思不言而喻。

容玉眯了眯眼，点头：“好的，我明白了，今天打扰钟辰学长了。”

说完，容玉转身便离开了教学楼。

等到容玉走远了，钟辰才收回目送她离开的目光，转身。

余海莹已经靠着门框等了不知道多久了，看到钟辰望向自己的目光，余海莹笑道：“干嘛非得和人家闹得那么僵？你不是还想着把人收入麾下吗？”

“那可是叶上校的人。”钟辰笑了笑，满不在乎，“而且，我可架不住那样的人物。”

另一边，容玉回到训练场准备完成今天落下的训练项目时，却看见本应该空无一人的训练场中央站着一个人影。

那人站在那儿，盯着自己摊开的双手出神。

容玉开了灯，将自己的包裹放在角落，问道：“呆在这儿怎么不开灯？”

“队长。”那人感受到灯光亮起，回过神看向容玉，点了点头，“去找钟辰学长了？”

“嗯，问了点儿我一直挺在意的问题。”容玉甩了外套活动一下筋骨，转而走到跑道的起点，开始慢跑。

姜程宇跟着走到容玉身边，和她一起慢跑：“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差不多吧。”容玉一边保持气息平稳，一边回答道，“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姜程宇闻言，沉默了下来，只是安静地跟着容玉一起一圈又一圈地跑着。

知道他坚持不住，慢下了步伐，最后索性瘫坐在跑道旁：“其实，我还是挺想去看看军校联赛的。”

容玉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没有听见姜程宇的话一般。

姜程宇也不介意，自顾自地往下说：“我挺想看看，那个我前年就应该跨上的赛场，到底能不能被我征服。”

容玉依旧没有回答，只是脚步又加快了些许。

“帝国军校没了我们的掣肘，嚣张了整整两年。”姜程宇抬眸看向容玉，“队长，去杀杀他们的威风？”

姜程宇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平素表现出来的成熟稳重，反而带着浓重的少年锐气。

容玉慢跑的脚步逐渐减慢，最后停在姜程宇面前。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的副队长：“那就先拿一个总冠军试试吧……联赛的。”

或许是灯光刺眼，姜程宇下意识眯起了眼眶，感受到了眸中隐隐的湿润。

……

军校模拟赛半决赛，容玉的队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