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比别人丑。”
“行吧。你纠结这个问题,是因为你还想跟霜有点什么吗?”
“没有!”曾经还是有一点点期待的,或者说斯特哥尔摩了,但是在霜把他作为奴隶卖掉时,那点自欺欺人立刻就消散了。就是私心里,觉得如果霜是出于爱情,那么他还会好受……呸!
我什么时候贱到这个地步了!那种事情,从来就没有好受过!
“能继续说了吗?”
“呃……那之后,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再好好干活了,狩猎队和工作队爆发了几次冲突。第一年的时候还好,第二年的冬天连储存的食物都不够了,兽人们必须在寒冬出去捕猎,分配猎物的时候又出了事。捕猎队说有人私下里存粮,工作队说捕猎队把好肉都留下只给他们内脏和不好吃的部分。那次冲突闹得很大,死了很多人。”
冬栗的头胎子也是在那时候诞生的,当时部落明明很热闹,大家曾经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一起工作的朋友,那时候却彻底没有了往日的和睦,所有人都在吵闹,撕打,没有一个人帮助他,只有他一个人躺在已经冰冷的炕上,在生死之间挣扎。
“开春之后,更多的人或明或暗离开了,但只有少数成功,很多人被杀,更多的人被关了起来。”冬栗看了一眼季寒素,“没有离开的那些剑齿虎兽人们,帮了霜很大的忙。”
没有离开的剑齿虎兽人,就是选择承认错误,没有被惩罚去做苦役的剑齿虎。这其实是其中的多数,那几个来找季寒素的憨憨才是少数——毕竟傻子都知道,承认错误才不会让自己受苦。
“他们帮助霜是应该的。”季寒素很干脆的回答,“做决策的都是你,对留在部落里的剑齿虎们来说,他们更恨你。”
刚才的芽他们虽然说更恨霜,但这有这些年来季寒素潜移默化的影响。更多的是他们给季寒素面子,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季寒素要保住冬栗,他们就愿意认为冬栗是好的,霜才是更该死的。
冬栗张了张嘴,很快重新低下了头,继续讲述:“人们大多数都是被强制留下的,更加没人老实干活,霜只能用惩罚来强制他们工作。可部落的食物还是越来越少,本来在冬天就消耗一空的牲畜得不到补充,粮食也种不出来。战士们只能去更远的岩山捕猎,但岩山突然出现了一个有十几头的霸王龙家族,战士死伤惨重。然后一切就都完了,我们离开了领地,开始四处流浪。流浪过程中虽然几次想要安定下来,却都没成功。然后霜被牛羚部落首领的小儿子看中,与他结契,把我卖掉了。”
冬栗神色茫然,最后这段越说越快,不是他特意的想忽略什么,而是此时回头去看过去,太多的糟糕与痛苦的记忆忽然就变得遥远了。倒是更早时,他刚来到这个世界,大家一起做建设时的记忆,反而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
“明明大家曾经都那么的好。为什么,会发生那些糟糕的事情?那一切都是那么的毫无征兆,荒诞可笑……”
“你们是顺着河过来的吗?”
“啊?”这问题有点突兀,“不……是……前半截不是,我们翻过了很多的山,去年才发现了一条河,顺着河流而下。”
“翻山……从岩山那边向北吗?有片沼泽的地方?”
“是的。那个沼泽地不大,我们用草扑在上面,走过来的。”
“沼泽地之后是什么样的地形?当地主要的动物是什么?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植物?”季寒素提问连连,把东西伤感给问得支离破碎。
等到被季寒素问完,说得口干舌燥的冬栗,看着正在喝果汁的季寒素,深感自己想多了:寒其实根本没兴趣了解洪荒城的情况吧?后边这些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不过,这才是一个领导者的样子吧?
“我把你买下来,因为我需要你的智慧,接下来你可以放心的在这里生活,养好身体。我希望你能对部落的发展提出有用的意见,有问题吗?”
季寒素其实没有动力想象得那么伟大,他只是增加了自己的菜谱而已。等到部落更稳定一下,他就能离开更长的时间去寻找食物了,走了另外一条路的冬栗,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是他很好的参考。
“没问题没问题!”冬栗赶紧点头。
“好,一会我叫人把你带走,那你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我没……我……”
“有就说!”
“我、我有三个孩子,一个雌性,两个兽人。我……”
“最迟一个月,我会让你见到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