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陛下如今明摆着是不喜江湖势力,如何会心悦来自江湖的皇后呢?如今尘埃已经落地,这是要渐渐剪除皇后的势力了。
有的臣子自以为想明白了,挺高兴。有的却觉得不对劲,终日忧心忡忡。两边谁都说服不了谁。
两个月后,第一封前线的战报传来,皇帝阅后大喜,道:“善!为庆捷报,朕请众位爱卿饮酒!”
Emmm……其实是一不小心酿酒酿多了,白酒、黄酒、果酒、啤酒,而且酿酒也是个赚钱的营生啊,今日恰好就做个广告了。
一日大醉,次日众臣醒了酒详细看过战报,有人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不想再招惹季寒素了,但也有朝臣更觉得承恩侯该死了。
反贼自称五万,精壮三万有余,与城外摆开阵势,与承恩侯对战,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被承恩侯一波带走了,报上来的是反贼一触即溃,步军营衔尾追击,最终斩首两万有余。当地直接参与反叛者全部被杀,查验后单纯被裹挟者,不予追究。
过了几天,第二封战报传过来,承恩侯已经离开当地,请朝廷赶快派人接手当地,安抚百姓。
结果就有倒霉蛋被推去当地了,本来这位是哭着走的,棺材都让家里人预备好了,里边放着他留下来的指甲和头发,若是连尸首也没能送回来,那就只能凭这些下葬了。可等到了地方,却发现除了府库空了之外,这里还是十分太平的。
难道过去的江湖人不得人心,重归朝廷治下是众望所归,所以百姓老实?
稍微住了几天,又让亲信打听了一下,官员沉默了。
根本不是这里的百姓老实,过去的江湖家也是挺得人心的,老百姓现在这么老实,完全是被杀怕了。
男丁被杀了两万多啊。承恩侯还驱赶了百姓去收尸,收回来的都是没头的尸首,脑袋都装了车,送去京城算战功了。他也就是来的晚了,早来两天,就能看见这里家家都是白幡。且也不都是被杀的,还有爹娘妻子伤心而死,有殉节的妇人,还有去收尸受了惊吓,活活吓死的。
“大人,那承恩侯杀良冒功!您可得给百姓做主啊!”边上的师爷义愤道。
那打听消息回来的亲信道:“这倒不是,小人打听了,承恩侯并没杀良冒功,只在战场上杀人,后来安民的时候,又杀了些逃散的乱兵,趁乱打劫的无赖。”
“即便如此,那也是杀伐太过!百姓愚昧,自该教化,怎可不教而诛?”
这位官员不结党,做事一向是按律而来,就事论事,甚至被说不知变通,才被排挤出来——也是小猪蹄有意让这样的人接手新进收复的地区。他的脑子还是很清楚的,没听师爷的。后来他亲自在当地查访,证实了季寒素确实没有杀良冒功,后来他借收尸安稳地方,也算是震慑了宵小。
唯一的问题就是,官员怀疑府库不是反贼搬空的,而是季寒素搬空的。他不止搬空了府库,还搬空了反贼家的钱粮,毕竟反贼可是江湖上的大户带头造反,那一家家的,绝对都是肥得流油的,可现在府库里就放着些破破烂烂的兵器铠甲,说是反贼的缴获,其它什么都没有。
但官员想了想,依然没把这件事上报。
季寒素一路在外拼杀,自以为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在之后的两年里,连尝败绩。说无一合之敌都是夸奖那些江湖势力,更正确的说是,见光死……步军营与他们的战斗,完全是碾压式的。
步军营在战斗中使用的一种新式火器逐渐被外界所知,那看起来就是一种拳头大小的泥球,点燃引线后会在短时间内形成烟幕,只要是喝过那本法门上药物的,无论是什么药,闻到这烟幕的味道就会不好。轻则头晕目眩,当即晕倒。
这些吃过药的人,无论是传功的还是被传功的,都江湖势力中的精英,他们一倒,其余小喽啰岂不就是土鸡瓦狗,任人宰割——至少很多人在得知□□的存在后,是这么认为的。
战败,非人之过也,乃是那妖后手段歹毒,千防万防,竟然依然叫“她”在法门中动了手脚!
自然有无数人以各种手段来寻这□□的,季寒素倒是大方得很,只要是自己人,甚至只要表面上是自己人,他就都会分出一些。
得了□□的,要么是也想借此得些军功。怎么可能只这名不见经传的侯爷得胜,自己就胜不了呢?
结果……倒也不是说真的就没人获胜,那些真有本事,并不轻敌,手下士卒也精悍的将官,还是有胜了的。却并不像季寒素胜得那般轻松,更多的人却是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