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突然!火车一个紧急刹车!唱歌的军官这次没能站稳,整个人向前跌飞了出去,脑门直接撞在了门上,当场就凹了进去。
其他在座位上的军官也没有比他安全多少,所有人都从座位上飞了起来,在车厢的翻滚中,被甩得到处都是……
满载着倭国军队的运兵车,从一条长蛇,变成了散落一地的筷子。
一个极其幸运的只是腿部骨折的倭国军官,从火车的窗户里爬了出来,突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双草鞋。没等他抬头,一根火把就戳在了他的脸上,他的头发被点着了,接着是衣服,裤子。
“啊!啊啊啊!”火人惨叫着在地上翻滚时,十几个华国人正在朝着车厢里扔手.雷,或者拿着火把点燃还能动弹的伤者。
“砰!”一声木仓响,一个华国人中木仓倒地,其他兴头上的人也终于冷静下来,抬上伤者,匆忙离开了。
“八嘎!!!”
一巴掌扇在了高放的脸上,高放笔直的站着:“嗨!”
扇他的是三条中佐,听起来也像是个麻将,但他可是倭国的名门出身,与一个大队被先期派来执行任务,高放这些华国的军官都在他的控制下。
这事和高放是无关的,虽然命令还是他下达,可自从三条到达,所有的命令都是由三条决定的,高放就是一个传声筒。列车翻倒的路段,更是两省的交界处,只能怪倭国人自己太大意了,事先没有检查铁路。这才造成了一个大队的鬼子,基本上直接从建制中消失了。
但倭国人怎么能自己把责任担过来?当然得是高放的错。
三条劈头盖脸的臭骂着高放,想起来的就扇他一巴掌,骂到一半,电话来了。他一接电话,开口就是个“嗨!”,外加站直,跟高放刚才的动作如出一辙。只是电话里的那个人看不见他,扇不了他巴掌。
电话放下,三条用怪腔怪调的汉语说:“给我搜!一定要把犯人给我找出来!否则……就用你的脑袋祭奠死伤的皇军吧!”
“嗨!”
不过在这次事件中,也是有一路投降的伪军受到了皇军的嘉奖的——某营正好剿匪剿到了附近,在事件发生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目的地,为受伤的皇军提供了救治。
“你说你们是有多傻?都说了撬完了铁轨立刻就跑,你们非得过去送!幸亏咱们说了是来缴费的,否则伤兵怎么遮掩?”
被他责骂的壮汉,正是之前带着其他人给火车伤兵点火,朝翻倒的车厢里扔手.榴.弹的汉子。现在他被骂是被骂,但高昂着头,撇着嘴。
“不服气?”
“……”汉子不说话。
“怪我,当初看你应承了,就真以为你长脑子了。”
“营长,咱们当兵的就是趁他病要他命!你还跟小鬼子讲仁义啊?”
“屁的仁义!你把人都打死了,烧死了,你以为有几个倭国人看见?他们死了就死了,倭国的军队也就是给他们一笔抚恤就完了。反过来,把伤兵弄近去,吱哇乱叫的这才影响军心。伤兵得吃饭,得拿饷,还得让他们国家养着!最要紧的,你觉得他们会被送到哪去?有药啊!药!”
汉子的表情变了变,虽然还嘴硬嘀咕着,可其实已经后悔了:“咋咱当兵就没这好事?反正我也没全弄死?活着的还不少呢。”
“你们干事的时候脸上糊满泥巴了?”
“那必须的!小鬼子绝对认不出我们来!”
“那就好……”虽然如此,营长还是不太放心,“以防万一,你这些日子可给我老实着,就给我呆在后头,其他人你也给我看紧了,咱周围可都是鬼子,万一谁说漏嘴了,全都活不了。”
汉子这时候没犟嘴,嗯嗯的点头应了。
“你还有没有什么自己的心思?有就赶紧说,我可不想到了阎王爷跟前喊冤去!”
“没有没有!这次啥都没有!一准听话!”
高放从鬼子那出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就看见了莫玄,他关上房门问:“计划提前?”莫玄一愣——现在他是季寒素和高放的联系人:“你怎么知道?”
季寒素笑了下,结果触动了脸上的伤,让他的笑容扭曲了一下:“有意外出现了,一个之后必定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不能等了。不用担心,这也是我们考虑过的。”
“你跟团长这话说得一样一样的……”莫玄讷讷的,他觉得那都不算事,不就是原定的拆完铁轨就走人,变成了有人留下杀人吗?但他也知道自己脑子不够,两个脑子够的都这么说,那就一定没问题。
“当然跟他说的一样,这也是他跟我说的。这么大范围的人员调动,不出问题是不可能的。出问题反而是对的,他说具体怎么提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