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作为这个时代营养充足的美丽国人,没有夜盲,有马灯的光芒,他看清了地上的那个人穿着军装,他双腿上那是固定吗?
但安东尼没有贸然接近,他的木仓虽然没有对着,但他握木仓的姿势,却是随时都能瞄准开木仓:“孙婶?这个人对你做了什么吗?”
“没有,就是一来就看见他了。神父,我儿子刚才又看了看,他还没死,是活人。”
“三阳!别!”安东尼还在考虑,小教士已经到一边把季寒素的脸掰了过去。
“神父,这是季副官!”
“季副官?”是认识的人,安东尼的枪略微松了松,可他又抬起来了,“你别在那呆着,回屋里去!”
“哦。”赵三阳答应是答应了,可也就是站回了门口,安东尼跟他瞪眼,他赔笑脸,“我就站这,不朝跟前凑。”
安东尼彻底对这位小教士无奈了,他走过去,用木仓管拨了一下地上人的脸,亲自确定了他真的是季寒素。腿上确定是固定了,他衣服的袖子都被磨烂了,双手也伤痕累累。
这个跟他只是认识,并不是十分熟悉的人,不会真是一路爬过来的吧?他为什么不求助大帅府?难道距离最近的就是我家?不像啊……
“呃……”这时候季寒素发出了一声口申口今,他睁开眼,无力的寻找着什么?最后看见了安东尼,“安东尼神父吗?我……是来做临终祷告的……”
假如季寒素直接求救,安东尼都能狠下心把他扔在门口,找人先通知大帅府——情况明显不对劲,安东尼暂时还不打算离开曦城,更不准备得罪这里的最高权力者。
可临终祷告的……这个……作为一个有操守的神父,他不可能把季寒素扔在这里不管,即使知道季寒素大概率死不了。
第6章
“把阿奇叫过来。”神父歪头吩咐赵三阳,小教士这回没对着干,答应一声后,把马灯挂在门口进去叫人了,神父又看向孙婶母子,“请不要把这件事对外人说。”
“不会不会,我们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孙婶母子都要摇头,平民老百姓,这年月当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阿奇被叫出来后,先一个劲的向安东尼道歉,主家都起来了,他还呼呼大睡。
安东尼无所谓的摆摆手,木仓交给赵三阳,亲自和阿奇一块,把季寒素抬进了教堂。
“今天看来没办法去找赛门了……”他嘀咕着,匆忙写了个便条让孙婶的儿子帮忙送给城里玛利亚医院的院长,当然,是付费的。
孙婶的儿子走了,孙婶自觉的去做饭。安东尼把阿奇赶去给孙婶打下手,但在把赵三阳赶出病房的情况上遇到了问题,最后只能通过暴力,把他推出了房门。
“你的情况看起来根本没到需要临终祷告的地步,你在利用我对主的虔诚。这对你来说,是很危险的事,季副官!”安东尼阴沉着脸,郑重警告着这位病人——在此之前,只有赵三阳给了季寒素一些水,一向善心的神父,这次甚至没有为季寒素处理伤口。
“在这件事上我确实做错了,我很抱歉,安东尼神父。”季寒素低头道歉又快速又诚恳,“但如果我不那么做,我确实连临终祈祷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我不想陷入任何与我无关的权力斗争中。我不会参与任何你们国家内部的党派斗争。”作为一个外国人,安东尼也看不惯蓝党的某些行为。但是作为一个想要在华夏正常传教和生活的外国人,他必须保持绝对中立。
“但上帝会庇护一个清白无辜的人,我可以证明,我所遭受的一切,与权力或党派无关,我只是一个莫名遭受了不公待遇的人。”
“那就证明。”安东尼快速的又加了一句,“你最好知道,如果你是倭国的间谍,那你也没必要解释了。”他抬了抬自己的木仓,他的国家还没有加入战场,但和倭国的关系也越发紧张,安东尼更是很清楚倭国做了什么反人类的事情,上帝会很乐意看到他秘密的干掉一个倭国间谍的。
“我不是倭国间谍,我是地地道道的华夏人。”季寒素首先把情况说得很明白,安东尼点头后,“不过,我也得承认,我被打成这样,是因为莫夫人指我为倭国间谍。”
安东尼的木仓口抬了一下,不过没彻底的举起来:“我不太相信莫夫人会无端的指责谁,尤其是指责一位现役军人为间谍。感谢您的坦诚,但这只是加深了我的不信任。”
“首先您得知道,我的伤不是正经拷问受的。我不是从军情处的拷问室里跑出来的,只是少帅在被夫人劝说后,给我设了个局,打了我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