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多啊，还有好多我都不认识！”莫北风真的是大开眼界，“所有这些我都可以随便选吗？”

“呃……”秦千水犹豫了片刻，“按理说，不能随便选，但是……”

莫北风一听但是，觉得有戏：“师尊你能帮我对吗？我也想学你那样的琴，师尊帮我帮我！”

“很可惜，不能。”秦千水摊了摊手，“每个人资质不同，能使用的乐器也不同。如果贸然随便选择，是会影响修炼的，搞不好会走火入魔。为师可不能拿你冒险。你就闭上眼，随便拿吧。”

莫北风垂头丧气地闭上眼，他心里记好了古琴的位置，想着朝那个方向抓，古琴又那么大，应该不至于抓到其他的吧。想着，他缓缓往前伸出手去。

在莫北风闭上眼的瞬间，房间里所有的乐器都变成了二胡，秦千水和莫南霜自是看不到这个变化的，都好奇地看向莫北风伸出去的右手。

刚出碰到二胡的一角，莫北风就觉得不妙，随后抽回了手，但是那个乐器就跟黏在莫北风指尖似的，跟着莫北风缩回去的手指就要往他怀里钻。

莫北风大叫着想甩开二胡，在屋子里跑来跑去。二胡就跟在他后面窜来窜去，还自带背景音乐。莫北风从来不知道，二胡还能拉出这么欢快的音乐。

内府里的莫南霜忍不住大笑，“挺好的，二胡又名嵇琴，传言可是嵇康所造，跟古琴一样都有弦，不亏不亏。”

“闭嘴吧你。”莫北风知道二胡也是很好的乐器，只是在他的刻板印象里，二胡通常都是和路边卖艺人扯上关系，感觉远不如古琴，笛子，萧来得文雅。

秦千水打开折扇遮住了笑意，随后伸出手，拉住正在狂奔的莫北风，像拎小鸡一样拎出了房间。二胡悬在莫北风身后，已经停下了演奏。

出了幻音楼，莫北风一脸生无可恋的跟着秦千水回到了槐院，还是到了上次的偏房。

秦千水似是知道莫北风想什么，开口道：“乐器没有雅俗之分，二胡历史悠久，仅两根弦，却有极强的表现力。亦喜亦悲，亦婉约亦磅礴。你们既然已经缔结了机缘，北风，不可懈怠。”

说罢，他拿取下悬在莫北风身后的二胡，坐正，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响。莫北风只觉得好像有许多鸟儿出现，在四周转来转去，欢快又生机盎然。

秦千水又往二胡注入灵力，弦声中无形的音波散开，屋外竟是真的吸引了不少鸟儿在盘旋。一只乌鸦飞了进来，哇哇叫了两声，停到了莫北风的发髻上。

一曲罢了，莫北风听得如痴如醉，只觉音律绕梁三日，生生不息。他有些惊讶，没想到师尊连二胡都拉得这么好。

莫南霜憧憬地说道：“什么时候能到师尊这个境地就好了。师尊精通音律，天音楼的乐器师尊都会。只不过古琴是师尊的主修乐器，弹得最好。”

秦千水很满意莫北风的反应，他将二胡递给莫北风，看了一眼停在莫北风发髻上的乌鸦，憋住笑，语重心长地说：

“音律修行有四重境界。第一重，依样画葫芦。也就是能学会曲谱，演奏曲谱，此等境界不需要灵力辅佐，多是修身养性。

第二重，万物有灵。在这个境界，你需要注入你的灵力，用你的音律感动万物，引导它们帮你。灵力越强，能驱动的生灵越强，生灵的战斗力也越强。这一重虽然听起来很简单，也很容易就达到，但是要成为佼佼者却是很难。

第三重，返璞归真。在这一重，即使没有乐器在手，你也能演奏音律，达到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层次，这个境界需要耗费的精神力极大。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到这个境界。

第四重，呃，我还没想好第四重是什么，等我摸到这个境界再说吧。”

感情这些境界都是您自己瞎编的啊……莫北风想翻个白眼，又觉得不太礼貌。他只好连连点头，垂着眼接过二胡。莫北风一低头，乌鸦站不住了，它有些气恼地啄了莫北风后脑勺一下。

“什么玩意儿？”

莫北风被吓到了，抬手打去，乌鸦不甘示弱，扑腾着翅膀去啄莫北风的手。莫北风吃痛，立马跳了起来。乌鸦在他面前挑衅，气得莫北风围着他在屋里转圈圈。

秦千水看得乐不可支，站到角落摇着扇子，一点没有想帮忙的意思。莫南霜在内府看到这个情况，觉得莫北风苏醒过来之后，不仅失了忆，还失了智，实在是没眼看。

“死鸟，给我站住！有本事给我下来！”莫北风跑累了，喘着气，指着房梁上的乌鸦喊道。

乌鸦呱呱两声，像是在嘲笑莫北风，随后一坨屎滴到了莫北风额头上。莫北风简直要炸了，他四处看了看，本来想拿二胡去打，又觉得不太尊重这些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