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替身好多年(71)
“有活的,有死的。”
孔妙禾:……
她被封了穴道,动弹不得,可脊背却已经伸出一层薄汗。
两位姑娘在解她的衣带,她几乎是求饶一般:“不泡这个行不行……”
“不用怕,一会,就昏了。”
一名女子轻笑着,将她的外衣脱了下来。
孔妙禾一开始还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直到她被人推进了浴池里。
不一会儿,她就感觉到皮肤四周都有虫子咬噬的的酸胀感。
密密麻麻,而她却无法动弹,只能咿咿啊啊地低声喊了几声,却丝毫没有减轻她的恐惧。
浴池的温度太高,她感觉自己一直在出汗,更是因为害怕,不敢往池子里看。
也不知道是温度的原因,还是虫子的原因。
她不知不觉靠着浴池昏睡了过去。
……
中间她好像迷迷糊糊清醒过几次,看见那两个姑娘就问。
问她什么时候可以结束,问滕英在哪里,问晏子展在哪里。
刚刚还很好的说话的两个姑娘,偏偏这下子无论问什么都是摇头回应。
“睡吧,还有,几天。”那个姑娘说。
她说得没错,不知道是药浴的作用又或者是什么,孔妙禾的精神变得很差,山洞里不分昼夜,她也不知时间流逝。
恍惚间过了很久很久,她大多数时间都被点了穴在泡那个药浴池。
结束的时候,那两个姑娘会替她穿戴好,扶她去一旁的竹床上休息。
每次泡完药浴池她都十分虚弱,躺在竹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
不知道是第几次艰难醒来,一个姑娘正在替她掖被角。
她抓住她的手腕,气若游丝地问她:“过了……几日了?”
“三。”那位姑娘将孔妙禾的手重新放进被子里。
孔妙禾又问:“我还要这样……几日?”
那姑娘没说话,静静地用手指比了一个“四”。
孔妙禾垂下眼睫,微微点了点头。
“你们真的是在替我医治么?”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孔妙禾越来越不敢相信此前的猜想。
她身子似乎越来越虚弱,一点没有好转的迹象。
久久地陷入昏迷不是什么好征兆,何况是在这样一个她完全不清楚底细的地方。
“是,放心。”
那姑娘说完,多看了孔妙禾几眼,拍了拍她的肩,离开了。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日她说了这些话,她的精神似乎好了些,没有在那个姑娘离开之后再次陷入昏迷。
她半阖着沉重的眼,微微出神。
鼻子里不断钻入那股怪异的药浴味,孔妙禾静静地想。
她这段日子里昏迷的时候,经常做梦。
有梦到穿书之前的生活,有梦到大俞过后的日子。
她分不清昼夜,有时候醒过来也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她好像梦到过好几次晏子展,他坐在她的床边,微凉修长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漆黑的眼眸里有沉静的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
有时候,他似乎也跟她说了话,一声声轻轻喊她“阿禾”。
她记不得他说了什么,却记得他的声音,那么低沉又那么温柔,像春日里最柔的那阵风,她很少听见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不,是从来没有。
所以一定是梦了。
她有好多问题想问他,问他有没有受伤,为什么在这里。
这群人又为什么替她治疗,是在解她身上的毒吗?
她想了不知多久,又不知不知觉陷入了昏迷中。
直到又梦见晏子展坐在她床头,他双眸幽深四海,却嵌着一点星光,泛着柔情。
他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整理着她的发丝。
声音低哑:“阿禾。”
“就快好了。”
是吗,会好吗?
孔妙禾感受着他冰凉指尖的抚摸,而后,一个温热的触感落在她额间。
她听见晏子展说:“阿禾。”
声音轻颤,一如他微颤的指尖,微颤的唇。
孔妙禾嗅到了熟悉的檀木香。
不是梦。
是他。
她艰难地动了动手指,极为缓慢地,坚定地握住了晏子展的手腕。
她细密的长睫如蝶翼颤动着,双眸微微撑开一条缝,晏子展俊逸的脸近在咫尺,她一眼就看见他泛红的眼尾。
她动了动唇,喉咙里像有火烧。
“晏子展……”
“嗯。”他淡淡应着。
“你到底用什么跟他们换的……”
换来对我的救治。
她看见晏子展宽厚的肩膀定住了,他灿如星辰的眼眸陡然涌入慌乱与苦涩。
她抿紧了唇,眉尖紧紧蹙着。
你用什么换的。
晏子展。
你告诉我啊。
第30章 “好好活着。”
孔妙禾说完这句话, 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