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煜]穿成偶像对家怎么办(17)
他这个“现代人”,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历史啊。
他想跟上李煜,出了寝殿,李煜却已经不见了。
他突然很难过,李煜现在得有多难受呢?
李煜之前说,从嘉此后,就只有元朗哥哥了。
现在,元朗哥哥也没了。
赵柯突然觉得心口一阵绞痛。
原来,人死了之后,心还是会痛。
所谓的相思入骨,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反正现在,已经没人看得见他了。那就不着急了,慢慢走吧。
从嘉是不爱看他着急的。
他要稳住,稳稳当当的去陪从嘉。
往后啊,就再也没有批不完的折子上不完的朝了,也没有看不完的庸脂俗粉了,他可以安心的陪着从嘉了,他一个人的从嘉,终于也等到了只属于从嘉的元朗哥哥了。
他慢慢的走到了礼贤宅,他现在已经用不着推门了,他的“灵体”可以直接穿墙而入。
到了屋里,他发现李煜一个人蜷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掉着眼泪。
丧龙钟响起的时候,李煜突然发疯一样的开始摔东西,赵柯想抱抱他,却根本就不能给他任何触感,只能看着他发泄。
李煜一边砸,一边就哭了出来。
摔到地上的东西,每一件都像是砸到了赵柯心口。
可他是那么无力。
为什么要这样啊?
历史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啊?
为什么不能改变历史啊?
历史和他有个屁的关系啊!!!
去他妈的下辈子吧,哪有什么下辈子啊!
那都是,都是骗人的啊!
李煜哭喊,他也哭喊。
哭累了,李煜就趴在地上。
他就趴在李煜身边,用虚无的灵魂轮廓搂着他。
两个被历史拆散的人就这样用力的宣泄着,用力的拥抱着。
不知过了多久,王德钧来了。
王德钧一如既往的yīn阳怪气:“哟,这不是咱们先皇帝的禁脔么?”
听见那两个刺耳的字眼,赵柯直接一巴掌甩到了王德钧脸上。
可惜他这边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气,却连一丝气流都没能煽动。
李煜却还是躺在地上,不知是闹的累了不愿意动,还是不屑于与这种人搭话。
王德钧拂尘一甩,展开了一面圣旨。
这是迫不及待的要动手迫害老皇帝身边的人了?
他只知道史料上记载赵光义在弑兄后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登了基,当时宋皇后让王德钧这条走狗去唤众皇子,他却找来了一早与他勾结好的赵光义。
不知道赵光义还会怎么为难李煜。
王德钧yīn阳怪气的读完了那道所谓的圣旨,赵柯气的要炸,也没听太清楚,只听见一句“改封为陇西公,迁居回礼贤馆。”
赵柯在心里暗骂了好几句。
李煜不知听到了哪句话,突然间一骨碌爬了起来:“先帝崩逝,乃是国丧,难道不该为先帝守孝?”
王德钧拂尘一甩,从李煜脸上扫过:“守不守孝,当然是陛下说了算,轮得到你一个禁脔在这里瞎操闲心,也不看看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李煜气不过,扬起手就扇了王德钧一记耳光,看样子是使了不小的力气,声音十分响亮,王德钧被这一耳光扇的鼻血直流,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王德钧抹了一把鼻血,bào跳如雷的叫道:“你!你个贱人!敢打本公公!来人,给我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几个宫人立时就扑上前来,把李煜掀到地上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赵柯急得上去扇他们,踹他们,却屡屡扑空,每一拳每一脚都作用到了空气里,连回音都没有。
过了半晌,王德钧制止了他们:“行了行了,给他留口气,把他抬回礼贤馆去,好好看管起来,省得他再想法子作妖意图谋害圣上。”
几个人住了拳脚,应了下来,七手八脚的把伤痕累累的李煜拖到了马车上。
赵柯赶紧跟出去看,这哪里是什么马车,分明就是一块儿拴在马匹身后的破木板子,把人拖到上面拉回礼贤馆,人都能给颠散架了。
可他再气再急,也没有任何办法。
他真恨自己啊,看着从嘉受如此折磨,却不能分担一丝一毫他的痛苦。
就这样,李煜又回到了礼贤馆栽满梧桐的小院,开始了被幽禁的生活,也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段时光。
基本上一整个冬天,李煜都在养病。那天受的伤不轻,又因为王德钧暗中加害,李煜被那破板车颠的一下来就吐了好大一口鲜血。
但他总不肯好好吃药,饭都吃的不多。
赵柯只能终日看着李煜在这里耗着自己,把心病拖的越来越严重。
李煜的泪流gān了,他的心也死了。
可是命运和历史对两个人的凌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