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良只觉得一口气哽在了喉咙口那里,不上不下的堵得慌,最终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再次迈开腿往前走了两步,蹲在了蒋冰和彭一山之间的缝隙里:“真到了这时候,反而没有什么真实感,我现在就觉得啊……这一年的时间好像一场梦,就这么结束了?”
“话又说回来,凌晨两点多,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他开始不满的嘟嘟囔囔:“同样都是卧底,我怎么没见你们去找阿鼠啊,简直是厚此薄彼。看着我脾气好吧?觉得我好欺负是不是?”
“谁让你的DNA出现在了死者的身上?”叶竹开了口,算是反驳:“你自己不小心,自认倒霉吧。”
“……”廖家良嘴唇动了动,最终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估计是正在心里骂骂咧咧的。关键这件事,他左想右想就是想不通,自己的DNA怎么就跑到死者身上去了?天地良心,自从上了游轮,他连见都没见过受害者,要么说好人不长命呢,与对方见面有接触的明明是阿鼠,可是怎么最后不走运的却是他自己呢?
“你那天是怎么受的伤,我们需要听详细的过程,最好一丁点的小细节都不要放过。”叶竹压低了声音,表明了大半夜的把他叫过来的最终目的:“千万不要再隐瞒了,这不仅仅关乎着你自身的清白,还关乎到你同事的命。”
“该知道的你们都知道了,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廖家良面上有些尴尬,弱弱的替自己之前的行为辩解了两句之后,这才皱了皱眉,开始仔细的回忆起那晚的细节:“那是我发现尸体的前一个晚上,因为这回出来,万鵬的主要目标在港城,最大的交易地点也定在了那边,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沿途这十几天会闲着,游轮上还有着不少的散户。说是散户,但是要货量也都不少,不然这些人冒险登船买一丁点的话,还不值一个回票价呢!”
“当天白天,我们达成了几笔不大不小的交易,有的提走了货,有的则是敲定了日后的供货量预付了定金。总之一切都很顺利,所以万鵬便决定当晚让他手底下的我们这些人好好的放松一下,事先在一楼的那家面积较大的夜店定好了位置。我记得最开始的时候,阿鼠也去了,我们两个不合已久,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那晚我们也只是互相怼了两句,所有人都习以为常了。”
“后来经过身边的人撺掇,我们俩都喝了不少的酒,我在卡座里玩骰子,阿鼠则是带着另外几个人去舞池里跳舞了。没过多久他们几个不见了,我身边的人说看到他们泡了几个妞,估计是一起回房去了。”
“接着,我又喝了更多的酒,不过还没有到极限。为了保持清醒,我只能装醉,一直在卡座里瘫着,任谁叫我我也不出声,之后也就没有人叫我了,他们自己去找开心还来不及呢。本来是闭眼装醉,但是酒劲上头之后我还真有点神游天外了,耳边都是嘈杂的音乐声。忽然,音乐声断了,取而代之的是女人的尖叫和各种玻璃制品碎裂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一看,我这边的几个人和柯天那头的起了冲突,本来两伙人一直在私下里就有摩擦,上了游轮也不例外。万鵬盯上的客户,柯天老板又岂会放过?那两天的时间里,还真被柯天他们撬走了两个本来合作的挺好的客户,对于万鵬来说,直接损失了几百万。”
“那会儿两边的人都喝了酒,嘴巴再不干不净的产生了摩擦,打在一起很正常。因为阿鼠带着自己手底下的几个人先走了,所以在人数上我们这边是吃亏的,表面上为了不让我们的人伤的太重,我只能咬着牙也冲了进去。”廖家良说到这,抬眼看了看特别调查组五个人的表情,然后忙不迭的解释道:“我跟你们说,我可是那里面最勇猛的!以一当五不成问题!只是到底是喝多了,酒精麻痹了我的反应能力,加上柯天那头的几个小喽啰玩阴的,我就被碎了的啤酒瓶子给割伤了两处。”
“混战了没多久,船上的保安员就赶到了,柯天那边的人跑的那叫一个快,最后造成的损失还是我赔的!”他说到这有些忿忿不平,并且露出了肉痛的表情,他一个公务人员赚点钱容易吗,也不知道回头任务结束了,这钱能不能报销。
叶竹一边听着对方的叙述,一边陷入了沉思当中,接着开口问道:“我看过你受伤的地方,伤口不算小,当时是怎么处理的,有没有去医生那边消个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