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只想让人还债[快穿](57)
“我应该记得什么?”时弋总算抬起头,认真地和时白对视,眸子里有隐约的好奇,却也不明显、不激烈,好像不清楚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时白那一点喜悦在接触到时弋无悲无喜的问句时,一下就崩散了去,他苦笑了一瞬,却刻意避开眼神,淡声地道:“没什么。”
不过是,迎着你的信任,亲手将你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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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雪落满帝国街头,分隔两界的时家墅院的落地窗,时白从宴会厅中央抬头,一眼望到浑身渗血,双眼惶惶地看向宴会厅里温暖光芒的一切,而后他们两人的目光对视到一起。
时白只愣了一瞬,就理清了所有的事情,只不过他却对着时弋欢喜逐渐失望到灰败一片的目光,缓缓偏开了头去,装作没有见过时弋,也从未认识过时弋。
因为,时家的小少爷,只能有一个。
他亲眼看着时弋眼神里对他的满满信任和亲近消失不见,在上一个成人礼,亲手放弃了时弋。看见他转身离去,自此再也没有相见。
甚至居然能在那些恭维他的人面前,同他们一起笑话一声。
而又一次成人礼,他看着时弋从宴会厅外进来了,将属于时家少爷的殊荣连带曾经欠时家的所有,全都还到他的手上,对他说成人礼康乐。
时白唇角带着一抹苦涩的笑意,他定定地看着还在他面前,疑惑不解望着他的时弋。
在时野声声逼近,质问时舟那晚,他就站在门口,好像站着做了一场大梦,梦里他亲手招惹了时弋,在成人礼前和时弋同进同出,帮时弋出手教训那些出言不逊的人。
他记得,那个时候的时弋全身心的相信他,偶尔被捉弄了也只是闷闷地生一会儿气就好了。
他不发脾气,也从没因任何原因疏远、冷落过时白,总是他在等时白。
而时白记得最清楚的是,时弋知道他们生日是同一天的时候,对着他扬起了一个笑,说成人礼那天会送他一个超级棒的礼物。
是机甲设计稿。
可惜,成人礼那天,时家所有人送给了时弋一份更大的‘惊喜’。他见到时弋对他失望,而后离开。
他见到散落一地的稿纸,从二楼的阳台上,他轻而易举地看到时弋想送给他的那一份。
可惜他当时没要,现在,时弋也不给了。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时弋半身血,挺直脊背,身姿如松缓缓走向他,将那一叠稿纸塞到他手里的,祝他成人礼康乐的时候,他的手为什么会忍不住颤抖了。
“你那个时候,就知道我是时白,而你是替我……的吗?”时白这些天总也睡不着觉,脑海中有了另一段刻骨的记忆后,他便无可自拔的一遍又一遍回想起,这一次他和时弋初见的时候。
时弋对他很戒备,他甚至从那双不常有情绪的眸子里看到了嫌弃和躲避。
时弋将怀尔德教授的教案整理好抱在手中,眸光清轩。他的眼神里确实不常带有情绪,更多的时候就是一副安静无欲无望的模样,什么也看不明白。
“是。”时弋没有任何的迟疑停顿,回答了时白。
时白张口无话,嗓子如同被塞了一把铁锈的刀,又钝又涩,磨得声带一股血腥铁锈味儿,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望着时弋的背影,轻声地问道:“那,为什么,当时要把我推开?”
时弋顿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当时推开时白,而导致小腿被灼烧的地方。
他回头看着时白,语气好似嘲弄,一字一句宛若划在时白的心口上,血淋淋的斑驳疼痛。
他说:“因为那个时候,你是时白,而我是时弋。”
你是时家的时白,而他是为了替你受苦受难的时弋。
时白哑然失笑,随着时弋的目光往下看去,小腿当初灼伤的地方,被处理得极好,几乎没有伤痕。
但时白却清清楚楚的知道,那道伤痕刻到他心底了。
此后时时刻刻都要提醒他,那是因为他受的伤。
还有两次,成人礼当日,周身染的血。
“对不起。”时白闭了闭眼,努力稳住呼吸,微弯着眼看向时弋。
时弋不记得之前的事,他应该还是有机会的,有机会再次和时弋交好。
至少现在还能弥补,一点。
只要他不是时白,就行了。
微微凝憋了些许气,时白扬起他那一贯的笑意。他本就是少年模样,眉眼之间只需稍稍温和热朗一点,便就意气风发得让人挪不开眼。
更何况,时白的瞳眸是那火一样热烈的焰色,张扬的时候,像火烧一样滚烫炽人。
时白只消稍稍用他火一样滚烫的焰色眸子定定地看着人,再一点难过的微敛一点眼尾,那一副可怜又真诚的模样就很容易让人不想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