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艳煞(23)
她伸出手放到宣承弈眼前。
宣承弈盯着她的纤纤玉手,眨了眨眼,没动。
一声夹杂着不耐的叹气幽幽飘到他耳中,然后是一句含笑的责骂。
“伺候人,不会?”
宣承弈抿了抿唇,压下心头的不情愿,还是将手放到她掌心下,轻轻拖了起来,他虚扶着她从地上站起,却觉得眼前一晃。
他是饿了三日滴水未进没错,可是也不会这么虚弱无力,连起个身都要踉跄,回过神来才发现,是姬珧推了他一把,然后将他怼在冰冷的木板墙上。
“你知道本宫把你带回府中,只是因为你模样生的好看,若是不能取悦本宫,你就一点用处都没有,本宫不会留你的,明白吗?”
姬珧压着他右臂,右手抚上他的侧脸,好奇地探了一眼:“本宫最喜欢你眼角这颗泪痣,虽说是个薄命相,可看着挺招人疼的。”
宣承弈活了这么久,从未被女人这么亲近过,露骨的话也丝毫不加掩饰,他忽然觉得身上有些热。
“取悦?”
宣承弈懵了。
姬珧放下手,隔着他衣物缓缓下移,到胸口,到小腹……他的呼吸忽然开始断断续续,眼前也有些模糊不清,片刻过后,他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别……动!”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你……殿下。”
姬珧皱了皱眉:“为什么?”
她有些扫兴。
或者说,事情没有按照她预计的那样发展,姬珧很不高兴。
宣承弈抬起眼眸,认真地看着她:“公主有驸马,身边还有薛公子——”
他本是看着她的脸,谁知目光却一下扫到她衣领半遮住的紫青痕迹上,眸光微地一顿。
他忽然推开她,大口大口喘着气,语气也掺杂了几分无处得知的无名火。
“殿下身边男人环伺,不缺我一个,若您实在寂寞难耐,自有人贴上来要服侍殿下!”
姬珧被他推地一趔趄,稳住身形手甩了下衣袖,眸光渐渐冷了下去。
“若本宫说,就要你伺候呢?”
宣承弈一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就想到她同人缠绵的画面,由此生出的恶寒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他终究还是妥协不了。
“像殿下这样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也就因为生在皇家,才能有今日的尊荣,我心眼小,只能容纳一个人,就是我未来的妻子,倘若殿下一定要污了我清白,不如一刀杀了我!”
姬珧唇角一挑:“你还想有妻子?”
她走过去,抬手扇了他一巴掌,一声脆响,宣承弈微怔。
这已经不是他挨得第一个巴掌了,但这一下却比之前力道更重。
姬珧不怒反笑:“你倒真是清高,一点都不肯低头。”
“我还以为,你是那种随便一招呼,就会沉沦在美色中无法自拔的人呢!”
“像你这样的正人君子,本宫也不是没见过,打折你们脊骨,也是我最感兴趣的事。我就喜欢看你们的原则被一点点击碎,面对的现实跟自己坚守的圣贤之道南辕北辙,因为接受不了而崩溃的样子。”
“你早晚得求我宠幸你。”
姬珧说完,转身离开。
宣承弈看着她背影,原本目眦欲裂的愤恨忽然褪去,在那道羸弱背影消失在门边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心口一疼。
宣承弈抚着胸口直直跪下身去,这次的疼痛比以往来得都更加猛烈,他的额头抵住地板,思绪也在慢慢飘远,意志逐渐模糊。
隐隐约约的,他好像看到有人跪坐在矮几边,手执银钩,捣弄炭火。
她说:“十九啊……”
意识终于消散,宣承弈倒了下去。
第11章 “不然臣忍不住要杀了他们。……
姬珧前脚走, 后脚就有人来禀报宣承弈在柴房昏死过去的消息。
三日滴水未进, 能熬到现在实属不易,姬珧没怀疑宣承弈是借称病逃脱小黑屋而故意为之,前世不论,单看这两日也知, 宣承弈为人刚直不折, 眼中不纳尘垢,是个清清正正的君子, 不会做出这种阴险狡诈的事。
不然也不会挺到现在了。
她躺在榻上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而后吩咐下人去找大夫给宣承弈看病。
又是一夜无眠, 她枯枯等到天明。
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只是因为没有十九在身侧,她睡不着。
三年来早已成为习惯。
清晨时大夫那边回话,说宣公子只是多日未进食,身子虚脱了, 才会昏倒,没什么大碍, 服下几贴药就好,只是人昏迷着, 药喂不进去, 大夫也束手无策。
姬珧听了之后, 命人将汤药生生给他灌了进去。
得知宣承弈性命无碍, 姬珧也没再为他操心, 上午去宫里处理政务,中午回来时,十八刚好从魏县赶回来, 正在凌云轩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