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艳煞(229)
“在眼前,跟不在眼前,总不一样,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从此恨上你,离你而去。”
姬珧抚上他的脸,媚惑的眼水汪汪地望着他:“那你有一天,会与我为敌吗?”
宣承弈眉头一皱:“我为什么要与你为敌?”
“比如,我们立场不同。”
宣承弈没有很快回答,他似乎深深想了想,然后拿下她的手,在她略显错愕的目光下,闭着眼亲吻她的额头。
亲吻过后,他说:“我的立场,就是你。”
姬珧尚在惊讶中,外间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仔细一听,正是薛辞年的。
姬珧闻声起身,宣承弈却将她按回去。
她道:“我见见他。”
宣承弈下榻,将衣服穿上,规规整整地系上玉带钩,腕套也一并整理好,然后才回身道:“我去命人备水,晚膳也再热热,你吃完再召见他,不差这一时半刻。”
姬珧被安排地明明白白,躺在床上果真不动了,目送宣承弈衣冠楚楚人模人样地走出去。
折腾完一番,都快要后半夜了,姬珧心想反正也这么晚了,不如明日再说,况且她真的有些累,于是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日晌午。
到了晌午,终于将薛辞年叫到眼前了。
姬珧端坐在榻上,手执一杯清茶看他:“何事这么着急,让你夜里要来见本宫?”
薛辞年素衣白裳,身上绝无繁复杂饰,干净地不染纤尘,他弯了弯身,对姬珧恭敬道:“奴来向殿下辞行。”
他又换回了从前的自称,躬身时眼睛看着下面,不曾抬头。
姬珧闻声,将茶杯搁到桌上,她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行到薛辞年身后,沉默片刻,回身道:“你自己要走,还是跟别人一起走?”
“同我的妹妹一起。”
姬珧转过身,绕到他前面去,笑容挂在脸上,却有几分冷。
“薛辞年。”她喊了他的名字。
“奴在。”
“你想要求我保她一命?”
薛辞年背影一顿,却是没说话,在她面前直直跪下。
姬珧眉锋一凛,厉声道:“来人,把薛澜娇带过来!”
薛辞年抬头看她,眼底有些着急,姬珧回身走到榻上一坐,甩了甩宽袖:“我不是没给过她机会,可她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
话音刚落,薛澜娇便被人带了上来,往地上一甩,她一下扑倒在地,还有些没弄清状况,薛辞年见状,忙要去扶她。
“哥哥!”
不等薛辞年碰到她,后面有人涌上来,拽着薛澜娇的胳膊往地上掼,不让他近身。
“殿下饶命,不知奴婢犯了什么错惹恼了殿下还望殿下宽恕!”薛澜娇疼得牙齿打颤,艰难求饶,金宁卫伏人用的都是巧劲,虽然只是简单地往地上掼,疼痛却一点也不普通,叫人难以忍受。
薛辞年闭上眼叹了口气,赶紧回身,对姬珧一拜:“求求殿下放了我妹妹吧……”
姬珧不看薛辞年,看向薛澜娇:“本宫不想浪费时间,你只要说你是为谁办事,看在辞年的面子上,我会饶你一命。”
她伸手示意,金宁卫松开薛澜娇,她得了自由,急忙拜倒在地,对姬珧不停跪拜:“奴婢不知道殿下是什么意思,奴婢对殿下忠心耿耿,求殿下明察啊!”
“小十二。”
“在!”
“让她尝尝金宁卫的厉害。”
姬珧只听了她一句辩驳之词,便唤了金宁卫,十二上前,在薛澜娇闪躲之时,一把薅住她头发,将一根带着倒刺的铁钩钉到她琵琶骨上。
“啊!”屋里很快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让人头皮发麻,十二将铁钩钉进去便松了手,向后紧紧一拽,铁钩上的倒刺又扣在肉上,又是一声惨叫。
“哥,哥,救我……”薛澜娇知道自己求谁都没用,只能强忍着疼,唤着薛辞年救她。
薛辞年眼睛红了,却没有再求姬珧,而是爬到她跟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你还不说吗?你到底为谁卖命?你不说,我救不了你!”
姬珧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淡漠地扫去茶水上蒸腾的热气,她不说话,却自有一番威严在,这屋子里的人没有一个人的性命不是握在她手上。
她想杀谁便杀谁,想要谁活,谁就能活。
这就是掌有生杀大权的人。
薛澜娇身上的血慢慢浸透衣衫,如果不拔出铁钩止血,她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可铁钩另一头攥在金宁卫手上。
“我是……我是为江则燮卖命……”她似是撑不住了,闭着眼睛绝望道,姬珧闻声放下茶盏,将视线移过去,落在她身上,笑意浅浅地道:“江东的涉江王府,你跟那些舞姬是一路的,想要杀本宫,天裂谷中遭人围困,你跟那些黑衣人也是一路的,也想要杀本宫,繁州城军资不足将士困乏的消息是你送出去的,为的是要江则燮能及时把握我军的战况,可是江则燮都死了,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