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艳煞(158)
“我错了……”
他面容扭曲,懊悔不已,哽咽道:“我不该擅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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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公主的舞姬死了,秦徵涣气得差点没吐血三升。
金宁卫都没审出有用的东西,换作他府上的鹰卫应该也是那个鸟样,秦徵涣倒是没有嫌弃金宁卫手段不行,只是单纯气恼那个幕后主使。
第二天一早他就来东苑找姬珧。
姬珧还没侍弄好穿着,薛辞年领着秦徵涣进来的时候,宣蘅正在给姬珧绞尽脑汁梳头发。
屋里烧着地龙,入冬的严寒倒是不会冻着里面的人,但秦徵涣一撩开珠帘便见姬珧随意披了件裙袍坐在镜台边,还是堪堪怔了一下,脚步便僵在那处。
得见铜镜里的人正朝自己望过来,秦徵涣眉头微动,收回视线,身子往回转,头却还冲着里面:“微臣再出去等等?”
姬珧睡眼惺忪,慵懒地瞄了他一眼:“就在这说吧。”
秦徵涣本来也不是真心想要出去,闻言又把脚往里迈,坐在镜台旁边的太师椅上,双手杵着膝头,久久未言。
姬珧侧目看着他:“王爷该不会是到本宫这干坐着的吧?”
秦徵涣倒是想,美的人就是什么都不干,往那一坐都赏心悦目,就是干愣愣地看着都是一种享受,但姬珧一开口,他顿时想起自己身上背的那口锅,哪里还有心情观赏什么活色生香。
他清了清嗓子,食指在膝头无意识地点着,问道:“殿下对昨夜之事怎么看?”
姬珧从妆奁里拿出一对红翡东珠耳坠,递给宣蘅,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那些黑衣人是如何闯入水榭的都暂且不提,可舞姬确确实实是出自你的府上。”
秦徵涣不禁抓紧膝头的衣服,手背上青筋狂跳,脸上还维持着一贯的笑意:“舞姬是一直在我府上,但我既然已经说了会站在殿下这边,就绝不会做出阴奉阳违之事,况且,我要是真的想害殿下,也不会傻到用我府上的人,像殿下一样伪装成来历不明的刺客不好吗?万一像这样失手了,我连叫屈的地方都没有。”
宣蘅给她戴好耳坠,姬珧对镜瞧了瞧,漫不经心道:“那你现在干什么呢?”
秦徵涣噎了一口,被这女人的态度弄得一个头两个大,索性不再跟她周旋,直言道:“不是我做的。”
姬珧闻言,抬手一挥,宣蘅住手,将梨花木齿梳子放到桌上,往后退了退。姬珧转过身,正对着秦徵涣,眼带笑意,又有一股慑人的冰冷,她看着他,慢声说:“你再说一遍。”
秦徵涣心里一突,饶是这件事不是他做的,也不免被她的眼神看得背后寒意骤生,盯着她的眼,他一字一顿道:“不是我。”
姬珧没说话,站起身,玫瑰凳向后挪,宣蘅上前为她整理裙袍,将全身都整理妥帖了,她忽然扭头看着宣蘅:“以后这些事都不用你做了。”
宣蘅一惊,以为自己犯了错,姬珧要赶她走,正当惊惶的时候,姬珧又看向薛辞年:“你把你妹妹叫过来,本宫有话跟她说。”
薛辞年一直站在旁边,冷不防朝他说了一句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身子稍顿,他躬身应下,转身走了出去。
姬珧理了理长袖,抬眼看着秦徵涣:“你是怎么把薛澜娇留在府上的?”
秦徵涣抬头,眸光多了分隐晦。
姬珧的举动看起来像是要故意支走薛辞年。
秦徵涣没有多想,说道:“当时江则燮要拉拢我,我什么都没提,只是稍微暗示一下,他便让那个女人留下了。”
“她不愿吗?”
“看起来很是委屈,”秦徵涣仔细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但要是说有多不愿,好像也没有。”
姬珧看着他,似笑非笑道:“她在府上这几日,你没有……”
她说到一半不说了,唇角上扬,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秦徵涣赶紧拍着桌子站起来,皱眉道:“我都不知道你跟我要她有什么用,怎么可能动她,更何况,他可是江则燮的女人。”
秦徵涣有点生气,可还是因为姬珧忍下了,将胸口闷的那口气散去,他沉声问她:“本以为这人对你很重要,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姬珧淡淡瞟了他一眼:“她是辞年的妹妹,仅剩的唯一一个亲人,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听说在你府上,我那日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秦徵涣那火气腾地一下又冒上来,姬珧接着道:“但看你这么上心,我会记下你这份心意的。”
秦徵涣又蔫了。
不一会儿,薛辞年带着薛澜娇进来了,秦徵涣把该说的话都说完,已经先一步离开。
姬珧看着跪在地上紧张不安的人,淡淡道:“把头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