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艳煞(155)
薛澜娇手掌拄着地板,看不清神情,姬珧倒是面不改色地看着二人:“本宫又没说要赶你走,也没说要问她的罪。”
她弯身要把薛辞年扶起来,刚碰到他手臂,便看到眼前闪过一道银芒,从薛辞年身后忽然冲出一个人,将薛辞年撞开,手中拿着短剑刺过来,是那舞姬其中的一个!她动作若水蛇一般,快如闪电,姬珧躲避不及,忽见眼前覆上一层暗影,然后是剑身没入□□的声音。
“殿下!”
“姬珧!”
“主子!”
惊叫声连连,有人飞身上前将那舞姬踹飞出去,一下撞到柱子上,吐出一口鲜血,姬珧却有些发愣,她感觉身子暖了暖,那人把着她肩膀,被刺中的时候身子向前一扑,轻轻地闷哼一声,然后便一直维持着那个动作。
姬珧摸了摸他后背,手上摸到一股黏腻的温热,虞弄舟趴在她耳畔,小声问她:“没事吧?”
并非他要小声,而是意识逐渐涣散的时候,只能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终于支撑不住,他身子一晃,向旁边倒下,长安赶紧冲上前来接住他,虞弄舟嘴角滴血如注,不是鲜红的颜色,而是有些暗沉的黑色,玉无阶走过去,把着他手腕,抬头道:“有毒。”
变故发生太快,每个人都来不及反应,虞弄舟忽然性命垂危,还是发生在秦徵涣的府上,方才的刺客还能说是他防守不严密,可是眼下这人就是他带来的舞姬,再想开脱就很难,他沉着脸,赶紧让人把虞弄舟抬到房里,又让人去找大夫,姬珧目光沉敛,将他拦下:“不用。”
有玉无阶在这里,顶十个大夫,单看她想不想救。
可是姬珧却有些愣怔,直到虞弄舟被抬走,人都从水心榭中退出来,隔着一道屏风,玉无阶为虞弄舟看背后的剑伤,裴冽一把拽着她手臂,将她拉到角落里,出声问她:“是你安排的?”
姬珧看了看自己手心的血,仍未回过神来。
裴冽又问一遍:“是你安排的?”
“不是,”姬珧愣神片刻,开口道,“那个舞姬不是。”
第69章 那吻便正好落在她微颤的眼……
两场刺杀毁了秦徵涣精心准备的晚宴。
落针无声的内室之中, 秦世半跪下身,面对头顶阴晴不定的人,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 只是低垂着头, 小心翼翼道:“王爷……下人来报,说在东苑北边的竹林里, 发现了鹰卫,虽然没有受伤, 但都昏迷不醒……”
秦徵涣听完之后, 闭眼伸手蹭了蹭额头, 仰头长叹一声, 然后便靠着椅背不说话了,燥郁之色溢于言表。秦世不知道自己主子在苦恼什么, 但是鹰卫连连失职确实难辞其咎,他给自己暗暗鼓气,硬着头皮道:“这次宴席上发生的变故实在蹊跷, 王爷最好还是好好探查一番,先不要急着处置鹰卫。”
秦徵涣忽然闷笑一声, 将秦世的话打断。
“是蹊跷, 说不定……就是她贼喊捉贼。”
秦世一怔, 茫然地抬头看他, 秦徵涣直起身, 指尖揉着眼角, 似是自言自语:“她提醒过我, 说要给我一场惊吓,我原本还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最开始那群刺客,行动迅捷手段干净, 看着像是针对小公主,其实是针对驸马。”
“驸马?”
“对,”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握着把剪刀将烛芯剪掉,忽明忽暗的灯火将他的脸庞照得晦暗不明,“虞弄舟才受过军杖,本该是最好下手的时候,但看他应对刺客时展现的身手,恐怕不在金宁卫之下,她应该也没想杀死他,更多的是试探。可是后面那个舞姬就显得有些突兀了,她没必要用自己的安危试探别人。”
将剪刀放下,秦徵涣自顾自道:“她不会做这么傻的事。”
秦世一声不吭,沉眉思索他的话。
秦徵涣显然还在还原那场变故。
“如果说那些死士才是她的手笔,突然发难的舞姬明显是个意外……”秦徵涣转过身,目光深沉,幽幽睇着他,“小公主才来王府几日,一直都住在东苑,不可能接触到那几个舞姬,所以最终问题还是出在我身上。”
说到这里,秦徵涣烦躁地坐回椅子上,想起姬珧那副疑心疑鬼的样儿,将桌子腿踹得一歪,骂道:“好不容易才哄好小祖宗,又他妈往我身上甩锅!”
他说江则燮疑心太重城府极深,不是联合的好盟友,姬珧又何尝不是这样?
只是相比较起来,站在朝廷这边更名正言顺,而姬珧与江则燮之间的较量,他更看好姬珧而已。
这不代表姬珧就会全然相信他,对他一点都没有戒心。
“那个舞姬呢?”
秦徵涣忽然扭头问秦世,秦世一激灵,说道:“让金宁卫带走了,还有薛姑娘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