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相公是反派(152)
而这种念头,与其说是希望,不如说随大流的念想。
官场不像普通百姓看上去的的光鲜亮丽,尔虞我诈的纠葛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凶恶,那些隐藏的黑暗,才是真实。
陆其深不算是眼里融不得沙的人,可官场却是真不适合他。
因着没有后台,没有暗中向考官献礼,陆其深在秋闱的乡试里便被人顶了名,刷了下去。
打听到内情,陆爹陆娘气到癫狂,可他们还能做什么,告官?
镇子上县令确实有意想管,但折子递上去,还没能到正经的人手中,信就被驳了回来。附带的,还有一文警告。
陆其深后来想想,这事不如算了。
如若官场真的如此黑吃黑,有真性情者只能被欺压在最底层,他何故还要入这洪炉?便是顶层有名士,陆其深依照对自己的认知,他并不觉得自己真有那么大的野心?
他回了乡,和教了他好几年的顽固老头吃了顿晚饭,又安抚好陆爹陆娘,带着手头不过的盘缠去了镇子。
陆其深表面柔弱,真实性情却糙的很,照后来熟悉的林清栩的话,他就是抗压力极强,脸皮死厚死厚的。
他去了镇子,先后做过柜台小厮,酒楼跑腿的,茶馆说书先生,抄书客等。
只可惜,每项不超过半月,他都主动辞退。
不是他心气高或性子浮,陆其深实在觉得那些工作没有意义,依他的能力,永远也不可能在那些活计里找到自己的价值……
就像他七岁那年,被某个修仙者判定出杂灵根一样。
他是最低劣的三灵根,能踏入修仙界的门槛,可进去了,无非只能做个他人颐指气使的扫地门童。
当他选择留在人界时,村里的众人甚至他爹娘好一段时间都惋惜,可他不!
他没想过未来去过人上人的生活,只他不愿,平白消耗时光。
一个人的一生不过几十载,流沙一般,滑走了,就再不可能握住。
后来,他在一个狭窄的巷子里,低价买了个铺子,给它取名叫奇路书庄。
奇路踉跄自少尘,他相信,自己能够开辟出独属他的快意人生。
然而,理想丰满,摆在陆其深面前的现实,连基本的骨架都只能勉强拼凑。
陆其深卖书写书的生活过得苦兮兮、紧巴巴,书庄位置偏僻少有人来,他自写自售的狗血话本故事,也鲜有人问津。
他不迷信,但后来也禁不住时常猜测,林清栩会不会是老天专门给他派来的福星?
在意外和苏家的大少奶奶林清栩交往渐秘后,陆其深惊奇的发现,林清栩真是个隐藏的宝藏大佬!
陆其深从来没想过,一个正常人脑子里居然能生出那么多稀奇古怪,又能让他惊叹不已的点子和故事?
他看着林清栩给他送过来的“讲解书”,他挠心挠肺的几番按捺住想打开某大佬脑子,翻找一番的血腥冲动,仰天感叹了好一阵,才如渴如饥的吸收她慷慨无私传授的“知识”。
而他感慨学习完毕,再回首,瞅瞅从前写过的那些《XX和XX不得不说》故事,觉得那些简直媲丑——一堆狗屎!
为了报答林清栩的“教授”之恩,陆其深特意跟踪了图谋不轨的崔白花好长一段时间。
在得知对方确实有意偷挖大佬墙脚,陆其深毫不犹豫将真相告知于大佬——果然,大佬气赳赳的走了。
隔天,他转悠到街上,不用细细打听,有关崔玉莹苏家大少和大少奶奶的消息已经漫天飞扬。
乡里坊巷间最不缺的就是污言碎语,一件事情白的能说成黑的,只是黑的嘛,当然是白不了。
陆其深找乐子的绕着街巷听了一路,期间崔白花已经被魔化成各类诸如狐狸精啊,没脸没皮勾人小妖精啊,不知恩图抱的小贱人啊等等等等。
就连之前有关曾砸过陆其深一拳的莽汉渣男,张全一事也被拿出来翻了翻,晒了晒。
什么那崔白花本就和爹商量好了联合祸害个冤大头,拿完钱财就跑路,却没想到冤大头是个无赖,无赖只能赖别人,怎么能让别人赖了?
崔白花一计不成倒打一耙,事情败露钱财没捞上,白花只能寻思下一个出路——这不,就念上了富商的大子……
陆其深对那些老大妈的想象力啧啧称奇,惊叹之余,暗暗将这些思路通通记好,决定未来辅付诸于自己的话本故事中。
陆其深曾对大佬林清栩说,自己第六感贼强,一瞅一个准。
说这话时,他其实也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可直到后来发生了一系列事情,他才明了。
自己真的有这样的天赋。
林清栩曾问他,他对她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他当时含糊的提及了边缘,内里的,他没有说清楚,却是再也没能有机会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