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相公呀。”温卷说，“我觉得……嗯，相公就，跟男朋友的意思差不多。”

桑连捏起她的脚，将她的鞋褪下来，再把她的小脚丫放进拖鞋里去，说：“不一样，男朋友是婚前，相公是婚后，相公跟老公的意思差不多。”

“……”

温卷：我就随便说说！你这么认真干什么！我就要叫你相公！哼。

不过一张口，千言万语汇成一个“哦……”。

桑连站起身来，朝客厅走，说：“你想那样叫也可以。”

温卷摇头，“不，不叫了，会有点奇怪。”

桑连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温卷趿拉着拖鞋跟在桑连后面，桑连说：“要看电视吗？”

“不看了，我今天玩了一天，想到床上躺着。”温卷说。

“那要不要喝点什么？”桑连头一次带女孩子回家，而且这个女孩子还是他的女朋友，他不知道该怎么招待这个小女朋友。

尤其是看她背着个书包，扎着一晃一晃的马尾，他总是想把她当小孩，没法把她当成一个……女人。

“想喝牛奶。”温卷说。

桑连“好”了一声，准备走到冰箱那里给小姑娘拿瓶牛奶，却突然反应过来这套房子他不常来住，装修好后一直空置着。

他以为紧张这种情绪不存在，原来也是有的，都影响到他正常思维了。

“我下去给你买。”桑连便说。

“啊，家里没有吗？怎么要去外面买？”温卷说。

“……这房子我只来住过一两次，应该没吃的。”桑连道。

“那我不喝了，没有就不喝了啊，我又不是非要喝。”温卷说着，把背上的书包摘了下来，放到沙发上，在沙发处坐了下来。

桑连去盥洗室看了看，毛巾和浴巾还有洗发露沐浴露等等都是备着有的，但是翻遍了抽屉，牙刷只有一把。

他走出来便说：“你在这里乖乖呆着，我去楼下超市买点东西。”

“叔叔大晚上要去买什么啊？”温卷站起来。

“给你买牙刷。”男人道。

“啊？这里连牙刷都没有哦。”温卷没想到这地方装潢看起来很高级很奢华，却没有牙刷这种东西，不过可能桑连自己的是有的，就是没有多余的，她便跟着跑到玄关处，“那我跟你一块去。”

“不用。”桑连换好鞋，摸到女孩的头上，说：“你不是累了吗，可以到床上躺着等我。”

说完这句话，桑连发现有歧义，神色起了微妙的变化，摸女孩脑袋的这个动作也不太自然起来。

温卷是没听出什么歧义的，自己蹲下去把鞋换了说：“我不要，我就要跟叔叔一块去。”

“叔叔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不觉得残忍吗？”

桑连：“……”

-

所幸楼下有一家超市还没打烊，虽然小了点儿，但牙刷这种东西不仅有，种类还挺多，桑连带着温卷过去挑。

温卷挑牙刷的时候感觉自己后脑勺的头发被扯了一下，力道很轻，扯她头发的人像是在给她时间做接受准备似的。

温卷黑溜溜的眼珠子往上转，嘴巴张开说：“大叔，你又要扯我头发！”

男人“嗯”了一声。

温卷；“……”

莫名就想到了昨天下午桑连说的那句话，温卷脸蛋一红。

不过这一次桑连非常客气，扯到一半开口问她：“可以吗？”

“如果不可以，我把你的发圈推回去。”桑连说。

“……”温卷心想，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随便你啦。”温卷大度道。

下一秒，头发就散开了。

温卷：“……”

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伸过来将她两边的头发挽到耳朵后面去，指尖不经意间碰了一下她的耳垂。

她觉得那指尖怪烫的。

温卷嘀咕道：“叔叔你不喜欢我扎马尾吗？”

桑连“嗯”了一声。

“……”温卷仰头看他，“为什么啊？是不是我扎马尾的样子太丑了。”

桑连摸她的头，说：“不是，是看起来太小了。”

“啊？”温卷不明白。

“放下头发要成熟些。”桑连捏到她耳尖上，那么一捏，就把温卷的耳朵给捏红了。

温卷红了红脸，把桑连的手推开，“叔叔，你别这样，这是在超市呢。”

桑连：“……”

他哪样了？

温卷害羞中，胡乱选了一把粉色的牙刷就朝前走。

桑连愣完神后就扯了唇，突然觉得女孩这种样子还挺……有趣。

温卷到食品区挑了几包鸡爪和薯片，还有两包小熊饼干，扭头找桑连。

桑连正好推着购物车走过来，看见她抱了大包小包，忍不住笑了，“不是不吃夜宵吗？”

“……啊，”温卷昧着良心说：“买给你吃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