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当时就趴在床底你信吗?”
“……你死吧,就现在。”
几人推搡争执之际,也不知道是不是阿德拉的指甲过于锋利,竟然一下子勾到了尤莉的衣襟。
撕拉——
少女平时穿着白貂绒斗篷,里面却穿得单薄。
塔夫绸从衣领到前襟被扯破,露出少女大片雪白肌肤,半个肩头都裸露在外。
空气一下就安静了。
少女细腻肌肤落在尼克勒斯的眼中,是比一切风光还要诱人的景色,他多看了好几眼才不自然地挪开视线。
而落在阿德拉的眼中,简直不亚于是火山爆发野兽出笼,危机感使得他的头脑顿时清醒过来。
这不能让那魔龙知道,否则他必定尸骨无存。
得让尼克勒斯闭嘴。
最好还要抓几个魅魔过来,让这女孩把这场意外忘得一干二净。
……等、等一下!刚刚这女孩刚刚还牙尖嘴利的,怎么现在突然眼睛红了啊!!!
“你哭了?等等,你该不会是真的在哭吧??”阿德拉不敢置信地凑上前,“刚才只是意外!你明明也亲眼看见了!再说了,我,血族始祖阿德拉没有奸淫女性来复仇的兴趣,这有什么好哭的!”
尼克勒斯无奈扶额:“你声音小一点,她没哭,但你再吼她就真的哭了。”
被捆住的尤莉只能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
她被扯坏的衣服可怜巴巴地耷拉着,露出的肩头被冬日寒风一吹,冷得她都忍不住发颤。
她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虽然创世神的祝福可以使她免受神术的伤害,但男性可以对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女性所做的事情太多了。
想到这里,尤莉悲从心起。
她现在又冷,又饿,手还被捆麻了,还要坐在这里听两个傻逼吵架。
这也太惨了。
所以她越想越痛苦,越想越难过,尤其是她现在这么饿,还不知道下一顿什么时候吃,她难过得眼眶都红了起来。
光明神从外面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糟糕的场景。
被捆在椅子上的少女。
破破烂烂的衣服。
还有红通通的眼眶。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一个是精灵族盛名在外的多情少年,一个是看上去就是个色胚的血族始祖。
他们正在做什么,这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
“等、等一下——!光明神在上,这一切我们都可以解释……”
话还没说完,尼克勒斯连带着阿德拉,都被骤然掀起的疾风从树屋里吹了出去,扑通一声落进了旁边的银湖里。
那风太急,两人都呛了好几口水。
尼克勒斯:“咳咳咳咳——!都怪你!刚才光明神的眼神好像要杀人一样,我怎么跟我父亲交代!!”
阿德拉:“怪我?如果不是你拦我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吗!更何况你刚刚才是那个眼珠子都快黏上去的人吧!”
冬日的银湖里结着一层薄冰,冻得两人牙齿打颤,来不得多吵,连忙上岸取暖了。
而只剩下两人的树屋内。
尤莉眨了眨眼。
刚刚那阵风太大,吹起的沙子进了她眼睛,她没办法揉,只用用力眨眨眼,落了几滴生理性的眼泪。
再抬起头时,光明神身上的白金长袍落在了她的肩上。
“是我的疏忽。”
光明神催动神术,树屋的藤蔓开出淡紫色花瓣,那花瓣的肌理生长蔓延,又被拆解成纤维丝线一样的物质,伴随着淡金色的神术光芒,一件紫罗兰色的长裙搭在了一截树枝上。
尤莉:……好家伙,原来卡厄斯这爱玩奇迹暖暖的性格遗传给了你啊。
光明神丝毫不知尤莉心里的吐槽。
他还以为那两个人对尤莉做了什么僭越的举动,脸色看上去十分阴沉。
“除了这个,他们还有做什么别的吗?”
尤莉想了想:“那倒是没有,就是尼克勒斯多看了几眼,也没什么,看就看了不会掉几块肉的。”
她在现世夏天穿的吊带裙比这暴露多了。
不过尤莉说完之后,无端地又想到了卡厄斯,要是他知道的话,大概会说“那就挖掉他的眼珠子”这种可怕的话。
虽然她肯定不会就这样眼看着卡厄斯因为这种小事去挖人眼珠子,但是偶尔尤莉独自一人回想起来时,也会有种被明晃晃的,热烈而澎湃的偏爱包裹着的甜蜜。
但光明神并不是卡厄斯。
因此他只说——
“那就好。”光明神垂眸盯着她微红的眼角,“我会让他们来向你道歉,你可以为他们对你的冒犯而惩罚他们。”
尤莉没有惩罚人的爱好,她只说:
“不用啦,比起那个,你放我走我会更开心……等等。”
她忽然闻到了一丝很淡的血腥味。